话还没说完,九音便从他身上爬了下去,她握紧`小手一脸迟疑,想要出门却又不想打破自己的决定。
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坐在软榻边的病从心起,若他心情好不起来,只怕这伤也好不了了,你不会知道他伤得有多重。”
“嗖”的一声,挂在屏风上的衣裳被她凭空抓了过去,手忙脚乱套上后,她匆匆朝门外走去。
什么情什么爱的她可以不在意,她去看他也不是因为在意他,只是不想自己少了个同伴,他们至少还能称得上是同伴。
心急如焚地来到沧海的寝房外,正要举手敲门,可举出去的手却又停在半空中,有几分迟疑了。
刚才自己这么焦急从风慕瑾的寝房里逃出来,匆匆赶到这里,到了才想起刚才自己是不是走得太急了些?
她没有敲,倒是房门“呀”的一声忽然被打开,沧海穿着宽松的睡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件衣袍领口大敞,随意瞄一眼还能看到一点点露在衣袍之外的伤口,伤口虽然已经结了疤,可是还渗着一丝丝猩红,很明显又被撕`裂了。
“怎么会这样?”她进了门随手把门关上,扯着他的衣角回到软榻边让他坐下,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带。
沧海却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笑道:“风慕瑾跟你说的吗?我没你想象中伤得这么重,你回去,我没事。”
“让我看看。”他越说没事,她心里越是焦急,若他现在死皮赖脸地告诉她他伤得很重,她或许反倒不在意了。
小手从他大掌里抽`出,把衣带扯去,衣袍缓缓褪了下去,露出他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一条长长的伤口从右胸上一路蜿蜒而下,直来到腹间,看起来像是被动物锋利的爪子抓出来的,有些地方还在渗着血,有些地方却已经结了疤,很明显受伤之后根本没有好好处理过。
“怎么伤得这么重?你……”抬头看他时,他正一瞬不瞬定定看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只是看着这伤疤,知道他如此粗心大意对待自己,心里便酸酸的,一丝说不出的苦涩。
若他身边有女人照顾着,又怎么会如此?
换了是战倾城和风辰夜甚至是慕瑾受了伤,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此粗心大意,可是沧海……根本没有人管他,没有人照顾他。
眼角涩涩的,她站了起来匆匆出了门,没过多久便端了一盆温水回来。
把水盆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她取来软巾,又从柜子里翻出金创药以及干净的纱布和药酒,才把浸`湿的软巾拧干,为他把伤口小心翼翼清洗好,清洗好之后又拿药酒重新清洗了一遍。
当药酒沾到伤口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到手下这具身躯顿时绷紧,她心头一痛,忍不住凑了过去,对着被自己正在用药酒清洗的地方吹着气,柔声安抚道:“很快就不疼了,不要怕。”
沧海只是垂眸看着她,眼底一片柔和,唇角的笑意完全藏不住,一点疼根本碍不了事,他怎么可能会害怕,这丫头还把当成柔弱的女子不成?
但见她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几乎要绝望的心顿时又生起了一丝丝希冀。
虽然很清楚她的心太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伤而不理会,但,她的认真和温柔,还是让他心中瞬间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