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鹏展眼中神色有些复杂,他看着李海滨,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随即,他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失望,缓缓,他才道:“在书院中,他身为幽州节度使之子时,可有嫌弃你的身份低微?”
李海滨原本以为陆鹏展想明白了,却没有想到这人不但这般不通人情世故,反倒还要训斥自己,面上显出微怒之色,但是他也并非不是没有城府之人。
听了陆鹏展训斥的话之后,他虽有怒意,不过在一瞬间,就被脸上惭愧的表情掩盖过去,配上他天生人畜无害的圆脸,看起来倒真的像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一般。
李海滨恭谨的认错道:“鹏展兄教训的是,是愚弟势利了,君子当每日三省吾身,海滨定会紧记。”
看见李海滨这幅模样,陆鹏展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他走出客栈,追上还不曾走远的苏青衣。
这时,他并没有发现,李海滨面容冷峻,眼中光芒闪烁。
“青衣……”
走在街道上,苏青衣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心下默然,暗道: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好像没几个吧,难不成这么倒霉,这家伙的朋友又被自己遇上了?!
苏青衣回头一看,愣了一下,不由暗道自己猜的还真没错,不过这二人他倒是还认识,那日在醉仙居认识的李海滨和陆鹏展。
看着二人,苏青衣居于客套,拱手道:“海滨兄、鹏展兄……”
陆鹏展打量了苏青衣片刻,问道:“看青衣这模样,似乎是要打算远行?”
苏青衣道:“不错。”
恰时,李海滨笑靥靥的声音说道:“青衣,你不好好在琅琊岛当你的姑爷,这是要去哪里啊!”
苏青衣一笑,不知为何,虽然这个叫李海滨的人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但是苏青衣并不觉得这个人好相与,反倒还觉着这人有些讨厌。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当然这些都是苏青衣内心的吐槽,他还是自认为很有礼貌的回答了李海滨的问题:“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大丈夫,胸襟志在四方,怎么能束困于一个小小的琅琊岛中。”
“好!说的好,君子就应当自强不息,大丈夫自然志在四方,苏兄有此才学,未能有参加郡试的名额,实在是可惜了。”陆鹏展有些遗憾道。
看着陆鹏展惋惜的模样,苏青衣内心咧了咧嘴,就想告辞离去。
却听李海滨问道:“青衣此番进姑苏城,所谓何事啊?不如说出来听听,要是我李海滨力所能及之事,定然不会让青衣失望。”
苏青衣本想离开,听了李海滨这么问,再加上他对这姑苏城也不熟,于是借机问道:“我想在城中买一匹马,不知二位可有什么建议?”
听了苏青衣的话,二人表情有些怪异,许久,李海滨才道:“青衣可知道,马匹在军需上作为重要物品,市集上是不允许私自流通交易的,违令者一旦被追查出来,严重的话,是要处以极刑的。”
听了李海滨的话,苏青衣面色悻悻,满是失望。
可是却不想此时李海滨却笑了出来,他接着道:“不过,好在你遇上了我们陆公子陆大少爷,他爹可是清远郡兵部卿史,你只需要随他去蠡陆马场,登记文书,花些银钱,就能够买下一匹骏马了。”
听了李海滨此话,苏青衣不知为何,虽然明知道这只是李海滨了一个玩笑,但是对于李海滨这人,却更加厌恶起来。
随二人来到蠡陆马场,来之时,苏青衣才发现,这二人身后都跟着一个背着行李的书童。
陆鹏展留下了栈等柳端宏等人,将书童的马借给了苏青衣使用,好在苏青衣刚刚已经学过了《骑术要诀》,不然还真丢脸。
骑上马后,苏青衣得到了一个异常惊喜的提示:
“坐骑评分15分,综合评价劣等马!”
听了系统的评价提示,苏青衣信心满满可以寻到一匹系统所说的良驹。
马场内,显然陆鹏展是常来这里的,来人看到陆鹏展之后,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这人已经上了年纪,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苏青衣只觉得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干菊在迎风招展一般。
陆鹏展介绍道:“这位是蠡陆马场的陆管事,待会你看中了哪匹马,将文书与银两交于他就是。”
陆鹏展说完,又低声朝陆管事说了些话语。
而此时李海滨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催促道:“我与青衣先进去看看马,你随后跟来。”
说着,便拉着苏青衣进了马场。
说是马场,其实里头也就不过十七八匹马,空置出来的地方是一个院子,这院子才不过当年学校一个操场大小,甚至院子里还安置了一口井。
苏青衣咂了咂舌,心中暗道:这就是所谓的马场!这二人不会是故意在逗我吧……
念及至此,苏青衣就打消了这个不堪实际的想法,原因是他觉得陆鹏展不是这样的人,自从琅琊岛慕容世家的案件之后,苏青衣对自己的感觉越来越信任,所以很快,苏青衣就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看着眼前马厩中的几匹马,苏青衣眼前倒是一亮,虽然地方小些,但是看这些马的精神样貌,似乎还是不错的。
这时,陆鹏展身后跟着陆管事一同走了出来,陆鹏展颇有兴致的问:“怎么样,青衣相中了哪一匹马儿。”
听了陆鹏展这话,李海滨一翻白眼道:“这还刚刚看呢。不过,我瞧着,左边那匹枣红色的马儿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