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五六天的戏,魏毓终于拍到了一场大夜戏,讲的是她被劫去乱坟岗被顾淮清英雄救美的那一段。
导演组事先给她准备了一个替身,帮她演被绑在麻袋里抗在身的那一段,但是魏毓拒绝了。
她想着自己拿了那么多的片酬,自己演个麻袋戏也是没什么的。再者,她怕不是自己演的东西之后接起戏来会不连贯。
对于她的敬业精神,导演组表示完全尊重。魏毓被人五花大绑地丢在麻袋里,然后由那个演员抗在了肩。
这段戏开拍还没有五分钟魏毓觉得受不了了,麻袋又闷又不透气,她被装在里面倒吊着,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去,再加喘不过气来,她真的是有了一种窒息要死的感觉。
偏偏她还要被人扛着跑,这场戏刚一结束,魏毓才从麻袋里冒头扑到一边吐去了。
导演过来跟她说,刚才那个镜头还不完美,还要再拍一次,魏毓用水漱了漱口,表示自己缓过气来去接着拍摄。
“要不还是替身吧,也没露脸,你演了观众也不知道是你。”
魏毓一下子觉得不服气了,替身的身子不是人的身子?她不信她有的这些反应在替身身全都没有,凭什么导演组认定替身能做的事情她不能做?
魏毓一咬牙站了起来,自己钻进了麻袋里。
这场戏前前后后拍了有五六次,导演宣布完成的时候魏毓的眼睛都在冒星星。
韩行川凑到她的面前来看她,说:“小姑娘是倔强。”
魏毓晃晃头,看他都是在重影。
因为她的身体情况,导演特批她今晚回去休息,剩下的夜戏明晚再战。
魏毓躺在床唉声叹气,说自己赚钱难啊。
韩行川看她这种说话颠来倒去的状态觉得好笑,问她的家教兼助理朵朵:
“她这是怎么了?”
“估计剧烈的眩晕和虚脱之后有了一种醉酒的感觉。”
“大神啊!”魏毓接着开始嚎:“跟你拍戏我有压力啊,你的影迷万人联名抵制我,会不会我拍完这戏之后再也没戏可拍了?”
朵朵出去给魏毓打水,现下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韩行川听了话坐在她床头,说:“不会的,你还有《宝贝》呢。”
“《宝贝》不是审核不过吗?再等几年我年纪大了不合适这个角色了,我真是挺喜欢那个剧本的。”
魏毓抓着韩行川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跟他说:“我那个试镜挺好的,我当时是踩着我对家公司对家组合的对头肩试镜的,是给我们公司和组合长了脸的,而且那部戏里有我男神啊,要是错过了这次,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跟他合作啊?”
“你男神?谭科吗?”
“是啊!我可喜欢他了,喜欢他很多年了,这次听说能跟他合作我真是特别开心。”
韩行川替她把被子拉,说:“等你这部戏拍完,《宝贝》的审核也通过了。”
不过转过身,韩行川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是不知道到时跟你合作的还是不是你的男神。”
因为出了这档子事,顾淮清一剑杀死了这个村里的一个人,虽然碍于道德的角度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可是毕竟还是杀了人村里的人,这个村子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他们连夜收拾了东西,趁着天未亮鸡未鸣,再次踏了奔波的路程。
古挽的伤势虽然已经没有了大碍,可她还是不适合长时间的走路,所以这一路,还是顾淮清背着她在走,她心情好的时候跟顾淮清说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自顾自趴在他肩睡觉。
反正顾淮清一贯少言,要不是古挽主动开口,他能一整天不跟她说一句话,好像残疾的不只是眼睛,连舌头也被人割了去。
顾淮清前几天的脚程十分匆忙,他担心村里的人发现事情后会来找他们算账,虽然理是在他们身,以顾淮清的功夫也不担心别人来找茬,可是他念及村里人在这段时间里对他和古挽的诸多照顾,所以不想和他们正面碰以致冲突。
他不知道的是,村里人根本不可能来找他们的麻烦,他前几天的匆忙赶路完全都是多余。
古挽也容不得这个村子里的人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个世界,她在离开的时候,顺手抛了一根毒针在人家的水井里,这口水井四通八达,全村人都靠着这条水源。
古挽手的这根毒针,和她平日里含在嘴里保命的那一根是一模一样的。那毒针的毒液是西域一个制毒门派的独门秘方,几年前被古挽撞,她杀了人抢了东西,拿到了解毒的三枚药丸。
她自己吃了一枚,给了他那个便宜爹一枚,剩下的一枚,一直藏在她贴身的锦囊里,一直没有想好给谁。
这毒十分的霸道,之前她们去了一个闹鼠患的地方,她把一根毒针在了附近的河水里,不出半天,那里的老鼠死了个干干净净,变成了一个寸草不生的地方。
直到现在,如果有任何活物接触过那里的水,必然也会在瞬间暴毙。
这是古挽的一个秘密武器,这些年靠着这玩意儿杀了不少人。所以这解毒丸还真不敢随便给人,给了这个人,他对自己没有顾及了,像她那个便宜爹,根本不把她这些东西看在眼里,还说是女人家绣花的小气玩意儿。
别人可不一样了,因为见识过这毒的霸道,她的属下在她把这毒针掏出来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打个冷噤。
所以古挽把一枚毒针扔在了村子的井水里,是想让那个地方和鼠患地一样,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