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看出了他的尴尬,想了想,点头:“我明白太子你的意思了,你的病,其实我能治。”
“你能治,你真的能治?!”温和太子震惊了。
完全不顾形象的站起来,扑到叶婉跟前,紧张又期待的抓着她的手,不停的追问。
叶婉皱着眉头甩开他,呵斥道:“太子,亲你自重。”
温和太子尴尬的缩回手,却还是满目期盼的望着叶婉。
叶婉倏地一笑:“不信么?那么,太子殿下你费尽心思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个,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温和太子迟疑,他的目的,和另一个“他”的目的,自然是不同的,况且如今自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再知道“他”做的决定以及打算之后,他并没有阻止。
反而顺水推舟,把叶婉直接抓了过来。
“好了,不想说不说吧。”叶婉打断他,自信满满的说道,“太子你的病情,是怎么个情况,我大概猜到了。我也告诉你了,我能治这个病!那么,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
康福宫,慈仪殿。
福盛长公主坐在垫了软垫的椅子,手里捧着一盏热热的杏仁露,小口小口的喝着驱寒。
她面前跪着两个小宫女,一人捧着一个装了热砂的布袋子,缓慢而仔细的替她温热膝盖。
皇太后坐在面,虽然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但眼神还是时不时的瞥向福盛长公主。
长公主殿下却完全没看见,又或者,看见了,却视而不见。
皇太后不禁更加气闷。
这哪里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放心心肝里疼着的宝贝……
这分明是她的债!
绿袖看了看皇太后,又看看长公主,视线在两人身来来回回,有心想说什么,可这对母女之间的事情,又岂是她这个奴婢能插嘴的?
更何况,积年旧怨,早已经深入内心,并不是几句话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慈仪殿里,弥漫着纠结而冷漠的气息。
长公主殿下慢悠悠的喝完了一整晚的杏仁露,在地跪地发凉的膝盖也终于缓过来了。
她长舒一口气,把碗放到一边,又挥退了两个小宫女,这才看向高高在的皇太后。
皇太后立时精神一震,原本因为六脚蛛蛊反噬而迅速衰老的脸庞,都因为这一道炯炯有神的目光,而略显的容光焕发些许。
“庆阳,你要说什么?”皇太后殷切的追问。
那满脸期盼的态度,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盛气凌人的姿态。
长公主殿下却毫不在意,甚至连正经的眼神都没给一个,目光平淡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太后娘娘这般态度,倒叫人看着好笑。”
“庆阳。”皇太后皱眉,忍了忍,到底没说什么斥责的话。
长公主却回她一声冷笑:“太后娘娘,我今天来,是有事要向您老人家请教的。我们家碧水前两天从宫里出来,怎么那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太后娘娘,您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皇太后面色一僵。
长公主继续说道:“碧水是个小孩子,小孩子难免有犯错的时候,若是她做错了什么,您教训她一顿,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怎么也不用您亲自动手,还专挑脸打吧?
那日碧水回家哭了一场,然后昏迷不醒,我让太医看了,说是了毒,太后娘娘,这件事情,您又怎么说?”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刀子一样,一句一眼,刀刀直入血肉。
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绿袖紧忙替她顺气。
看到这一幕,长公主更是邪火窜头顶:“我知道,太后娘娘身边如今有了更加可心的人,便看不我跟碧水了。毕竟我们也不能替您做什么,反而只会跟您唱反调,既然如此,太后娘娘索性下一道懿旨,同我们断绝关系好了!
这样一来,您也省了心,我也不用再担心我家碧水哪一天,彻底醒不过来了!”
福盛长公主虽然并不像皇太后那样从小学蛊弄蛊,但这么多年来耳濡目染,对“蛊”这个东西,还是有所了解的。
太医说的再含糊,她也听出来了,她的女儿,分明是被噬心蛊控制了!
那可是她唯一仅剩的孩子!
想到这里,福盛长公主心都在滴血。
她死死的瞪着皇太后,不是在看自己的母亲,而是在看仇人:“你已经废了我一个孩子,难道连碧水也不肯给我剩下吗?!母后,我的好母后,你非要把你女儿逼死,才肯甘心吗?这天下、这皇权,对您来说这么重要?”
“闭嘴!”皇太后拍着椅子扶手怒声呵斥,“公主已经胡言乱语了!来人,把公主拖下去,拖下去!”
长公主殿下更是怒气冲冲的站起来,目眦欲裂:“被我说了恼羞成怒?太后娘娘是不是也要给我下一道噬心蛊,那您还是杀了我吧!否则,我今天把话留在这里,太后娘娘若是再对碧水做些什么,别怪我不念母女之情,把您这些年做的事情,都告诉皇兄去!”
“啊——”皇太后失控的叫喊起来,指着长公主对绿袖说道,“让她闭嘴!让她闭嘴!”
绿袖忙不迭的飞身纵了过去,一掌劈晕了长公主交给宫女待下去,才回来安抚皇太后。
“太后娘娘,您别生气,长公主也只是爱女心切,不是有意要顶撞您的。”
皇太后才不相信绿袖的这番话,气哼哼的骂道:“这个逆女!她分明是要存心气死我!”
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