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见到来人,眼眶忍不住浮出温热的水气。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影,甚至是熟悉的触碰。
他的手在下面,轻轻的刮了刮她的掌心,扇面遮挡之下,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忽而眨了眨。
“别怕。”他低声说,“我来了。”
墨君邪说完就松开了她的手,收了扇子,他脸上毫无笑意,眼神冷的很。
顾鸿信哪想这个时候碰上墨君邪。
他揉了揉眼睛,忙不迭的上前,“王爷!恭迎王爷!”
“免了吧!”
墨君邪故意撞开他,自顾自的往里走,翘着二郎腿坐下。
彼时,其他反应过来的众人齐齐行礼。
礼毕,顾长生向前一迈,砰的跪在地上,扎扎实实磕了个头,“求王爷救救属下的姐姐!”
此言一出,顾鸿信脸皮子变了。
难不成这墨君邪还真是顾长生搬过来的救命?
照这么看来,顾长生混得不错啊!区区一个下属,居然都能请得动邪王!
顾鸿信喜了,似乎更坚定了,自己以后攀上高枝的伟大前程。
转念又慌了这档子该怎么解释,才会显得更合理?
再看墨君邪,听完了顾长生的话,只是端详着扇子。
“王爷?”顾长生问。
“哦?”墨君邪回过神来,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随后将扇子放到桌上。
他修长的手搭在腿上,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那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回王爷!是这样的!”顾鸿信生怕顾长生那张破嘴,说出来什么不讨喜的,抢着开口。
正要笑眯眯的跪下,却猛然对上墨君邪的眼睛。
冰冷、阴沉、寡淡,肃杀。
顾鸿信的话就堵在了喉咙眼里,他无声张了张嘴,又无声的摸了摸鼻头。
“本王让你回话了吗?”
墨君邪懒散的道,一字一句,虽轻盈如羽毛,落入耳朵里,重的像是一记闷拳。
“没没有”顾鸿信讪讪笑着,对着顾长生做了个请的姿势,“长生!王爷问你,那你就好好说!”
说完,担心惹怒墨君邪,顾鸿信退到一旁。
于是,顾长生如实告知。
言辞之中,多的是对道僧的不屑和质疑。
顾长生说话期间,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的听。
等他说完,齐齐的又将眼睛放在墨君邪身上。
不知道这位尊贵的王爷,会怎么做。
“王爷”顾鸿信等了半天,小声的卖惨,“老臣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保护家宅的宁静。道僧的话十分有道理,况且还在长歌房里,搜出了如此用心险恶的东西,十有**,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
上身?
墨君邪觉得好玩,淡然挑眉看向顾长歌。
漆黑的视线里,夹杂着一丝轻佻,在她胸前饱满的两团上顿了顿。
除了他敢上她的身,谁还敢。
“王爷?”顾鸿信又询问道。
“这东西都是她的?”墨君邪随手从里面揪出来一个,无聊的把玩着问道。
“正是。”
“照你这么说,她如此歹毒?”
“诚然!”顾鸿信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件事似乎圆了过去。
谁知道下一句,墨君邪一句话让他差点栽倒地上。
“你说是她的东西就是她的?本王还说这是你的,是你的吗?”
大冷天的,顾鸿信抹了把汗,“王爷,这是从她屋里发现的。”
墨君邪却砰的一下把扇子拍在桌上,“本王的扇子在顾府弄脏的,所以顾大人你弄坏了本王的扇子,本王现在要你受罚!”
“”
顾鸿信只觉得脑回路跟不上,先跪了喊冤再说,“冤枉啊!王爷您的扇子分明是您弄坏的!”
“本王就说是你弄坏的!”
您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顾鸿信不知所措,都快哭出来了。
一旁观战的顾长歌姐弟,见当爹的这么怂,又好笑又丢人。
愁了大半天,顾鸿信算是看出来了,今天墨君邪,就是来给顾长歌出头,给顾长生长脸的。
他朝着顾长生看了眼,叹口气,不得已的妥协。
“王爷,就算这件事情不追究,可道僧定然不是骗子!下官家中最近确实琴瑟失调,事故不断。”
墨君邪听完后,挑了挑眉,“哪里来的道僧,你也相信?”
一句话倒是提点了顾鸿信。
这个道僧说来也是奇怪,是他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的,那道僧说他面堂发黑,没过多久,他就开始不对劲。
难不成都是道僧搞的鬼?
顾鸿信脑袋瓜子转动起来,狐疑的看向道僧,又看向墨君邪,“还请王爷提点。”
“顾大人,”墨君邪把扇子打开。
只见原本还是竹扇,扇面平滑,如今却被那鲜淋淋的狗血,腐蚀的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黑狗血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墨君邪翻来覆去的看,“难不成本王的扇子上面,也有妖孽作祟?”
“这”
顾长歌一下子看懂了!
刚才的黑狗血,如果真的洒在她的脸上,只怕这张脸也会变的不成样子!
哪里是在驱邪!
分明是在要她的命!
顾鸿信想通了,气的红着眼睛,转而看向那道僧,“高僧!你可有什么解释!”
那道僧慌了神,捏着佛珠的手,越来越快。
墨君邪没兴趣看他念经,抖了抖手,顾长生了然,扛着肩膀就上前去。
跟着练了几天的功夫,顾长生出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