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敢作声,不知是该继续留下,还是离开,所以皆是感到尴尬而又不安。绛也觉得难以呼吸,杀人的场面她见得不少,但是这种从心里攻击的折磨,她倒是难得一见:临来中原之时,姐姐特意提醒过我,中原帮派有一妖妇,名震天下,要我见
到此人万万不可接近,我却并未当真,直到今日,才算真正的见识了,这个白之宜果然可怕得很!
漆昙、水涟漪这些人都无法有所作为,更别说其他人了,就算再同情,也无法“出手相助”。“东方闻思每一次返老还童,都要吃那么多人,喝那么多血,这样一个妖女,倒是配得上曼陀罗宫的威名!”白之宜靠近紫魄,感受着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痛恨眼神
,笑的更加狂妄,“如此一来,这天下,可不是只有我食人血,嗜其肉了!”
紫魄这双紫色的眸子充斥着鲜血,白之宜真真切切的看到那眼白之处的红色血丝根根爆裂,流落眼眶,他看着白之宜,就像看着世间最痛恨最作呕的东西。
白之宜伸出手指,轻轻捻去紫魄脸上的一滴血泪,放进口中,吸吮过后,媚声笑道:“原来带血的眼泪,也是咸的!”
这两位宫主眼神间火光四溅,众人无一不感到紧张万分,不知在哪一刻,就要爆发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桃花山庄。
皇甫云按照规则,不得不去请凤绫罗与自己双琴合奏,毫不意外的碰了壁。
“我不是你们取乐子的工具,我的琴声,也不是你们说要听,我就要弹奏的,你还当的卖艺女吗?”凤绫罗倚在门边,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我岂不是成了卖艺男?”皇甫云苦笑道,“你太多虑了,大家只是在玩游戏而已,连无燕的脸上都被三弟画的乱七八糟的,请我们双琴合奏,又并非恶意!”“皇甫云,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一众人在一起玩乐,而我作为你受惩罚请来的工具,弹奏一曲后,又该何去何从?留下,大家都不会开心,离开,我又作何感想?”凤绫罗
深吸一口气,隐忍着怒火,“你根本没有替我着想过!”皇甫云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凤绫罗,而她微微一躲,皇甫云便有些尴尬的顺手把在了门边,柔声道,“你早就是桃庄的一份子了,你自认为跟大家不熟,所以你臆想你的加入,会让大家有所拘束。可是你知道吗?他们其实很希望你会加入,因为在他们心中,你就是我的女人。秦络绎,枕上笑,田药和龙泉都是新来的,这些人中,有的甚至互不相识,可大家依然玩的自在,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互相牵绊的,而你,就是我的牵绊,自然,也是大哥、大嫂、三弟和常欢他们的牵绊,可是我知道,一时半会儿
你还不能融入,你对我还存有怨恨,对桃庄也有怨恨,我又怎敢来找你呢?”
“作为惩罚,你便敢来找我了?”凤绫罗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罢了!”皇甫云皱紧眉头:“新婚之夜,你刺杀我爹丢下我狼狈度日,我在乎过面子吗?你的五音夺命曲误杀黎百应和焦红菱的孩子,我在八大门派面前以自宫为你赎罪,可在乎过脸面?我厚颜无耻死缠烂打的想要进入你的房中却被你点住睡穴送回了北厢苑,闹得桃庄上下人尽皆知,我又在乎过脸面?现在不过是一个游戏,在场也不过十几个人,
我会在乎这一点脸面吗?”
凤绫罗咬住嘴唇斜过头去,眼神闪过一丝动容。皇甫云知道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便又急忙恢复平时的风度:“让我们双琴合奏,是珠儿提出来的,我不忍拒绝,你知道的,她也挺可怜的,从小就没有母亲,虽然爹爹是县令,却总没有时间陪她,她就只能跟着我们这些男孩儿整日厮混。她喜欢段兄,可是段兄和金瑶两情相悦,我看得出她心里的苦,和她总是刻意伪装的笑容,所以,她
好心给我们增加相处的机会,我又怎能拒绝呢!”
“你怜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凤绫罗白他一眼,回身而去。
皇甫云又不敢在她的气头上随意进入房间,只得焦急的喊道:“珠儿又不是外人,她就像我亲妹妹一样!”
就在皇甫云有些失落的想要离开时,凤绫罗却已经抱着琴出来了,见到皇甫云愣在原地,便低声道:“你妹妹可不想听我独奏!”
皇甫云当即便反应了过来:“我现在就回北厢苑,去拿一品红用的那把凰琴。”
远远地便瞧见,一黑一紫两个身影各自抱着一把琴缓缓而来,众人已经玩了不知道多少轮,才把凤绫罗和皇甫云给盼来。
太过热情,又怕凤绫罗会不习惯,太过距离,又怕凤绫罗会感到失落,所以众人都算聪明,举手投足间皆是张弛有度。
凤绫罗又怎会感受不到呢?只是她还无法与众人谈笑风生,点点头就算她最丰富的表情了。
待本在北厢苑打扫的月蓉和月柒搬来两张琴台后,他们二人便相对而坐,众人聚在两边,方才本来要受惩罚的也都满心期待着这一场双琴合奏。
武义德改良的十弦凤琴,和他打造的十弦凰琴,就像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情凤求凰,琴角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凤与凰,正准备飞向彼此一般。
双手在琴弦间灵活的拨动,时而柔缓,时而急促,时而轻挑,时而重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