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死一般的沉静,我和海霆都没有说话。
我脑部神经不断的痉挛,一双眼,太过空白,空白的看着这个不知是现实,还是幻镜的世界。
n
那么的真切——当时我就那么躺在手术台上,失去了一切生命原本机能,迷迷糊糊的听着他们说······“手钳。”
手术室……。
“血压!”
“嘀——嘀——嘀”
“房室阻滞,电击!”
“不好,q波群有异常!”
“快去血库调血!”
最后是欧阳家的人得到消息过来换了主治医生,保住了我的子宫,可惜也是一个残缺的子宫,我再也不能生育了,再也不能有孩子,就算意外怀孕,也怀不稳,子宫脱垂的厉害,承受不来一个孩子的重力,不能分娩。
我抹了一把眼泪,想告诉自己,过去了,欧阳娜娜都过去了,有没有孩子,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不重要了吧?
“那一场战耗尽了我全身心力,他们推着你出手术室时,我只觉得冷冷的风刮着背脊,寒的刺骨,我让潇影空把你安排在最顶楼,而我不敢去看你。”
我慢慢的转头,猩红着眼听他说话,“我就那么紧紧环着双臂,背抵靠着墙,双腿弯曲,顺墙缓缓滑下,蹲了下去。在冰凉的白瓷砖上,将头紧紧埋进隔在膝上的臂弯中。心中全是彷徨无措。”
我勾唇冷笑,他又说:“我不知道我要不要去看你,我又没有勇气去看你,看着你苍白消瘦的模样,仿佛是我的罪孽,那时候的我觉得,我并没有错,也没有发现错,空荡荡的走廊上,病房门紧锁。十字格子窗内,布帘微合,露出一丝缝隙,正好能让人看清一切。”
我翻眼看屋顶,不想让眼泪掉下来,他继续说:“你全身都插满管子,脸色就和我当时眼前的玻璃窗一般,白的透明,几乎快要融化在空气里,最终成一缕飞烟,消失天地间,消失在我眼前...”.我十指微卷,心,疼的厉害。把眼瞪的大大的,毅然转身,不看他,不看他如今悲凉沧桑的模样。
“你在里面躺着,我在外面站着,我靠在栏杆上,手颤抖的摸出剩下的烟,“啪啪啪”的打火机声音不断响起,却还是没将那支烟点燃,我恼恨的把烟在掌心揉碎,丢在地面狠狠跺上几脚,冷茜茜来了,她问我我怎么了?我当时并没有觉得不对劲,我······”
夜深了,风不停的刮着我脸颊,原来是没有关窗户,是什么时候,天上飞起了雨,冰凉的,刺骨的。似乎,想要掩埋这个世界。
那时候,缩在黑暗中的欧阳娜娜,只是轻轻的抱着自己。
黑暗是一口小棺材,将我与这个世界统统的隔绝。死一般的静,静的沉闷,却出奇的安全。
我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几日几夜昏昏沉沉中,我醒来又睡过去。
之于我和他的路,只剩下一条,活着,却得分别的路。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好了,回忆到此结束了,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了,我和你,不可能有未来,有的只会是仇恨和敌意。”
太闷了太闷了,胸口就像堵压着什么,让我没办法喘气,我推开他冲出去,出门的时候,大家都在大厅了,我谁都没理,出了门正好遇到出租车,我让司机把我送去海边。
大概是我面色太难看了,司机以为我要寻死,在车上和我说了不少的话,让我千万不要想不通的什么的。
我没有理他,而是静静的看着窗户外面,车到了海边,我把身上的零钱给他,头也不回的朝海边走去。
那个司机还没有走,大概是怕我跳海吧?那么痛苦的经历都过来了,我怎么会想死,大仇未报,我怎么会想死,我才不想死。
我疲惫的逆风走,沙滩附近,我一边走一边脱鞋,那个司机看着不对劲了,在岸边大喊,“小姐,小姐不要想不开,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你年纪轻轻正值青春年华,何必为了一时的难关而寻死。”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朝着海里走,而是沿着岸边走,最后,所有力气都承载不了我的悲伤,我蹲下来抱着自己,大声的哭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那些积压着我喘不过气的东西,没想到竟然会有那么一天可以让我完完全全的发泄出来。
我眼泪肆意的流着,自己好像又经历了次绝望,每句话就像是那朽木上的钉子,从我的心上再次强制拔起。
一阵汽车轰鸣声,闪烁的灯光直射在我眼前,然后是脚步声,从远到近,从近到慢,一步,两步,三步······停在了三步之外。
我转头看他,眼泪不停的流,我张了张嘴,心脏的地方像被一只大手抓住,紧紧的抓住,闷到窒息的感觉,“你给我的伤害,永远不会褪去。”
“对不起。”海霆瘫坐在地上,满眼的悔意,可是对不起,简简单单的狗屁三个字就可以让我受的所有折磨和痛苦一笔勾销吗?
颤抖着身体,让我觉得自己此刻很累,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生命不该有的重量……
我站起来就要走,他上来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好过一点,即便要了我的命,我也愿意去做。”
我看着天边的太阳,轻轻的哼起歌,当天边那颗星出现?“你可知我又开始想念?,有多少爱恋只能遥遥相望?,就像月光洒向海面?,年少的我们曾以为?,相爱的人就能到永远?,当我们相信情到深处在一起?,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