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摇头,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

风卷起尘土的飞扬,他微微抬起头,凝视着车渐行渐远,眸里汇集的风暴,却无人看懂。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整个人浑浑噩噩,洗了个澡,穿上厚厚的浴袍,整个人缩在电脑椅里,发疯似的往回翻着qq说说记录。

。19日,如果把我的爱放大,全世界都装不下,你无处可逃,只能乖乖给我爱。

。12日,我的心彷徨不安。

。08日,老公,爱你是真心的。

。07日,你的世界我不曾踏入,你的一切我都无从所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17日,月,别离开我,求求你了。

。06日,他离开了,我为什么没死?

……

“他离开了,为什么我没死?”厚厚的棉质浴袍领口往上翻,莹白的肌肤有一条丑陋的疤痕,皮肉翻卷着,已经长出粉色的嫩肉,她却记得,已经生锈的刀片,钝器划开嫩肉时生涩的痛,却及不上心里的分毫。

记忆又回到那一天,他的声音在耳畔,“你怎么能那么残忍?我给你说,她割腕了,很可能随时死去,白素,我怎么没发现,你的心那么狠?她那么无辜,要怪你怪我。”

然后……然后,她看着他匆匆离开,心理居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要走了,因为那个人可以为他而死,所以,他要离开她了。

白素微笑着,找出刀片,狠狠的在自己手腕划下,她也那么做了,他是不是就不会不要她了?

多傻啊!那时候的自己。

最后还是素芬阿姨发现了她,把她送回去了医院,最最可笑的是,那个女人来找她,很炫耀的把手给她看,“瞧,我什么也没做,他还是要我,而你,就算为他死了,他还是不要你。”

那时候的自己……呵。

三年了,他回来了,竟是这样不期而遇。

勾了勾嘴角,顺手点了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桌上手机震动了下,来了条短信。

“素姐,你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何时结账。”发信人大东。

大东是个很专业的混混,当年欠了赌债还不了,是她救了他,从此,他就帮她完成一些她不方便做的事情,比如,砸了白青的车。

为什么说他专业,比如今天,砸了车,摄像头却捕捉不到他。

白素早过了发短信的年龄,一个电话过去,很简练的说:“任务完成不够圆满,你遗留下的,我帮你解决了,所以钱也要减半。”那么大的挡风玻璃他看不见么?

“……”

退出短信,3个未接占据显示屏,全是白野威打来的。

白素冷冷的笑,打了回去。

“喂?”

“你连爸爸都不会叫了么?”

“什么事情?”皱眉,她可不觉得,他打电话来,是来讨论她是否叫他一声爸的。

“青青的车怎么回事?”

果然……白素讽刺的挑了眉梢,等着他继续说。

“她虽然和你不是一个妈生的,却也是你妹妹,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那样做。”电话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她的后妈,侯姗正上眼药吧?

白素想,如果她亲妈还活着,不知道是不是还会被再气死一次?

呵呵……死了好,早死早超生,如她这般每天行尸走肉的活着,也是无奈。

白素直接挂了电话,随意的把手机丢在桌子上,不想自己沉沦在这种无法救赎的情绪里,换了件衣裳,开车前往健身房。

原本她在玫瑰园8区附近的金仕宝办了张年卡,位置挺近,环境也不错,白素挺喜欢那里,只是不知道白青发什么疯也跟了过去,她实在不想在放松的时候还要面对那张脸,只好到外滩附近的一家健身房办卡。

坏境不比金仕宝差,附近还有一家甜品屋,里面的卡布奇诺,她很喜欢。

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去vip房,换了衣服,找了一处人流并没有那么多的地方锻炼。

白素模样生得好,身材更是无可挑剔,渐渐的,她身边或多或少,或近或远的站满了几个想要搭讪的年轻男士,她只做不理。

卷卷的,快直达腰际的长卷发被扎成马尾,黑色紧身短衣库,一双细长白皙的腿在跑步机上越来越快速的跑动着,面上却无表情,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玻璃窗外,似乎对身边的人和事无所知觉。

然而,跑步机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速度,在周围人的惊呼中,白素跌下跑步机,眼看就要重重栽倒在地,一双结实的臂膀接住了她。

白素喘息着,满满回神,她刚刚干了什么?竟然是一直按加速键,想死了么她?

有些气苦的抽了抽唇瓣,那人的出现始终还是对自己造成了影响,难道,她要让那个男人影响她一生么?

抬头,想要道谢,却在四目双对间,白素身子彻底僵住了。

那双细长蕴含着锐利深邃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就像黑夜中最亮的那颗孤星,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这大概就是明明他皮肤细致如美瓷,却因为这气势,这双眼睛,没人敢把他归类为小白脸。

落日的余晖透射在他高贵优雅的侧脸上,夜丞月直视着白素的脸,目光平静,“还想躺多久?”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白素心里大痛,难受至极,垂放在身侧的十指缩卷着,她暗暗咬牙,用面对他,有生以来,最平静,最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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