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青涯笑了笑:“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从政者领导有方,我们这些商人,不过是在红旗下唱凯歌的人罢了,人民生活富足,归根结底是他们自己努力而得来的。政客们的事我们不谈,可是我们自己得知道自己的本分。不能越了本分这条线,一旦越过了,你就不再是你,你做的事不再是你该做的,那灭你的人就来了。就算没人灭你,老天也要灭了你。”
“是是是,您说得是。”司机连连点头,其实他根本没听明白主子这话里藏着什么样的深意。
陌青涯不是政客,十几岁开始从商,到如今五十岁刚出头,一个地地道道的商家。可是他满嘴谈的不是生意,不是钱不是物,却是一大堆听起来绕口的人生道理,非但司机不懂,估计没几个人能听明白。
不理会司机的懵懂,陌青涯自顾自接着说道:“一个人能为社会做多大贡献,不是看他的能力有多大,而是看这里。”
他的拳头在胸口比划了一下,说道:“心有多大,成绩就会在多大。一个人,敢想,敢干,就算没多大本事就算,说得白一点,就算他没钱没地位没势力,他一样能做成一番大事业。”
司机听得更糊涂,这话没法接。
陌青涯看了一眼昏睡着的老者,呵呵一笑道:“崔大师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物,没有之一。五岁开始习武,十六岁时挑战整个江湖中的高手,战一百七十二次,只败了三次。据说打败他的这三位人物,是武当、少林和华山的主持,功夫深不可测。当然,这些事情大师自然是不屑提及的,我是听江湖中传闻才对此略知一二。可见,大师为人低调。不过我知道,大师心里装着整个江湖——大师也是个心中有大抱负的真男人。”
话音刚落,刚刚还瞌睡不醒的崔大师睁开眼睛,他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可是只身子动了,双手依旧插在袖子里。
抻完了懒腰,他又闭上眼睛,说道:“那些陈年旧事我都忘了,还提起来做什么,别误导了年轻人。再说,我不是什么大师,我只有一个称呼,叫崔人命。”
崔人命,催人命,高手中的高高手。
“我还知道大师有一个许久不曾用的别号,江湖人称崔一刀。”陌青涯说这话时眼睛盯着崔人命藏在袖子里的双手,道:“大师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刀,轻易不出手,一旦出手,那恐怕没有谁能躲得过。”
崔人命不语,低着头继续瞌睡。若是几十年前他正年轻气盛的时候,有人夸他厉害刀法出神入化,他大概会膨胀好一阵。可是如今,早已经不在乎“名”为何物。名利于他来说,虚无飘渺,毫无价值。
崔人命不说话,陌青涯的目光重新转向窗外,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年轻人越走越近,直奔这里而来,他说道:“大师,你该去会会这个年轻人。青石身边有位高手叫瘦猴子,气功大成者,武功高强深不可测,跟你一样,曾经打败过无数强敌。不过,你知道瘦猴子的腿是怎么残的吗?就是拜他所赐。”
“能准确感知到我的杀气找到这里,这小子不简单。”崔人命连眼睛都没睁一下,甚至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淡淡说道:“杀他,不容易。”
“能得大师如此高的评价,这小子该死而无憾了。”陌青涯道。
“我可没说要杀他。”崔人命淡淡道:“这小子不简单,凡是不简单的人,都该受到尊敬。”
“怎么,大师为难了?”陌青涯问。
“不是为难,是缺少一个理由。”崔人命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也盯着正向这边走过来的林扬身上:“我与他无怨无仇,为何要取人家性命?就算我们是为了技艺切磋,也不至于伤他。”
“那要是,我让你杀呢?”陌青涯的眼睛里陡然升起怒火:“大师曾答应为我做一件事,这个承诺还算数吧?”
崔人命目光微向后看了一眼陌青涯,不屑道:“当年你救我一家人,我立誓为你做一件事,这个承诺当然算数。”
“那就好。”陌青涯的嘴角露出笑意,却不再说话,身子靠在后座上像旁观者一样静静看着。
他在看戏,看看人称江湖隐姓埋名的高人崔人命如何要了林扬的命。
盛世豪庭门口,林扬停下脚步目光是的盯着街对面的帕萨特车。那是一辆普通的车子,不富贵,不高级,大街上随处可见。可是那股杀气越来越重,他一路追随而来,此时可以确定,那位高人就坐在街对面的帕萨特车里。
然而林扬不知道的是,崔人命睡梦中能把杀气释放出来,且能够让他清楚的感知到,足以说明这位老爷子根本是一个变态级的人物。
林扬走到车前,隔着一层车窗,他与崔人命足足对视了好几分钟。陌青涯也不催促,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一老一少在这里对视着。倘若其中一个是女人家,恐怕别人一定以为两人是多年不见的旧情人相遇一般。
可是坐在一边的司机就痛苦多了。
他知道外面的男人是谁,是一个叫做林扬的年轻人,虽然日夜跟随在主人身边的亲信们只字不提,可是他们这些下属仍然知道,这个叫林扬的年轻人是主子的敌人,据说还是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家伙。
一个这么年轻的家伙,功夫会厉害到程度呢?
曾经这个问题反复出现在司机的脑海里,可是当下,当他看到身边的怪人与林扬目不转睛的对视的时候,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因为,在两人对视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