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斗抱着衣服杵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撞破了别人的秘密不算啥,可是林扬不是别人啊,万一他真的不收自己为徒,那他之前付出这么多辛苦不是白废了?再说,追求医道将中医发扬光大一直是自己的梦想,这个师,必须拜。
可是李斗脑筋一转又觉得自己好像想多了。知道的越多不是越应该哄着宠着吗?否则自己到天桥上去拿着大喇叭一喊,小师父的名节可就保不住了。
可是可是可是——李斗还是不放心,小师父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就算真抓住他的小辫子也没用。
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儿在李斗脑子里打架似的,搞得李斗左右为难,进退不是。
其实林扬早就把他的小心思给看在眼里,要是不制止他一下,估计这货能自我斗争到明天早上去。
“李斗!”
“啊?小师父你叫我?”
“难道我在叫鬼?”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在那瞎琢磨什么呢?”
“我?我没有啊。那个那个,我是在想,该给小师父做鲫鱼汤还是排骨汤——哦对了小师父,我想起来家里好像没有排骨,我这就下楼去买。”
嗖——
李斗不是练武之人,可是当下跑路的速度那叫一个快,简直让林扬都感到意外。
林扬苦笑,这货,真是想太多了。
……
城郊,一座普通的院落,仿老北京四合院建造。院落里干净整洁,红砖铺地,高高的槐树下有井。隔着几步就是葡萄架下,架下有桌椅,虽然是刚刚下过一场雪,不过这院里却是半点雪的痕迹也找不见。
院门是两扇略显古旧的厚重木板,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院门口,灵儿从车里下来,叩响了门板。
片刻,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打开门,笑道:“灵儿小姐回来了。”
“齐伯,我爷爷呢?”灵儿微笑着,她笑起来的样子极甜,也没有半点大小姐的架子。
被称作齐伯的老人指了指书房:“有客人到访,老爷在会客。老爷说了,小姐回来以后就直接到东屋等他。”
“谁来了?”灵儿问:“爷爷两年不见客,今天是谁面子这么大?”
齐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在灵儿耳边轻声道:“陌家人。”
“哦,难怪。”灵儿撇了撇嘴:“他一共来我们家三回,每一回都给爷爷找麻烦,这次不知道又会给爷爷添什么乱。”
陌家人第一次提着厚礼来拜见老爷子,那天之后,他就从一个普通小科员一跃成为副局长。第二次来是因为他得罪了一位大佬,老爷子出面说了几句话他才没有被摘掉乌纱帽。第三次是去年他成为一位大人物身边的红人之后,明着是过来感谢老爷子提携之恩,实则暗中点话警告老爷子“站队站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可惜老爷子一辈子硬气从容,谁都不依不靠只靠自己,他偏偏就是不会站队,搞得这家伙灰头土脸吃了闭门羹。
所以灵儿觉得这次这家伙又来找爷爷,肯定没好事。
一边喃喃的自语,灵儿一边朝着东边的小屋走去。齐伯眯起眼睛欣喜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小姐,眼里透出的尽是喜爱。
灵儿像个小精灵朝东面屋里跑,还没等进门突然撞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那孩子从东屋里出来,灵儿风风火火要进屋去,结果两人一出一进撞个正着。
“哎哟——”胖乎乎的孩子扭了扭身子险些栽倒在地,后退的时候被门框给硌住腰,疼得直叫。
他连眼睛都没抬,脸上却先怒气冲冲,恨恨道:“哪个奴才,走路不长眼睛啊?”
灵儿看着这个年龄与语气极不相符的孩子,听到他嘴里“奴才”两个字时瞬间就作出一个决定——这熊孩子应该好好管教管教。
男孩子站起来,拍了拍格子西装,这才抬眼看着面前这个肤白貌美的姐姐。两人盯着对方看了半天,男孩子颐指气使:“撞了人还不过来道歉?这院子里的人都如此没礼貌吗?”
灵儿上下打量着男孩子,格子西装,白皮鞋,身子胖墩墩的,一张略显成熟的脸圆圆的像个球。眼睛里没有这个年龄段孩子的天真与烂漫,除了市侩与傲慢就是鄙夷与不屑。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太不可爱。
陌家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结婚后相继又有了三个孩子,可惜没一个硬货,都是小棉袄。
陌家人传统,无男丁继承香火这在陌家人眼里是天大不孝之事。
二十几年前,老大的媳妇得重病死了,老大再婚,新媳妇第二年就给陌家生了一个男孩子,就是陌千寻。
只可惜陌千寻最近几年越发行为古怪,爱化妆爱美容爱做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缺少点男人味。老二和老三不愿意整个陌家的家业将来交到这个不男不女的大少爷手上,于是各自又再娶。
老三又添个闺女,老二幸运一些,生了一个儿子,整个陌家人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灵儿朝书房方向看了一眼,立刻想到,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大概就是被陌家人当成宝贝的陌千渊了。
“你是陌千渊?”灵儿问。
“知道就好,就是本少爷。”陌千渊昂起头:“还不快给本少爷道歉!”
灵儿大眼睛一转,不接他那茬,转而笑道:“我有好吃的点心,你想不想尝尝?”
陌千渊嗤之以鼻:“切,别开玩笑了,我们家里有大厨亲自给做的点心,你的破烂点心怎么能进得了我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