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
牛新志与孙央财脚都软了,脑袋里也一片空白,差点跌倒当场。此时牛新志恨不得自己来个突发脑溢血什么的,就省着面对接下来的事情——这要怎么收场
可到了眼下,这个场,已经没法收了,完全失控。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林扬这么能打,两伙人上去都没能把他拦下,不但如此,牛新志与孙央财串通的事恐怕也瞒不住了。
这个年轻人连警察都敢打,就说明他脾气火爆不计后果,或者说,他后台很硬,根本就没想到后果的事。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牛新志不敢往下想。此刻他最关心的就是,如何能自保。
想来想去,觉得这事还得李辉国和皮酉永出面才行。这事坚决不能自己扛,得找领导。
想到这,牛新志给领导打了一通电话,赶紧汇报情况。孙央财与牛新志比起来,脑筋就转得慢了许多,直到看到牛新志找领导,他这才想起来,对呀,我也有领导。
就在两人各自打电话的时候,林扬这边与众家属已经进入到了旧窑洞里。
窑洞上方有几个不大的圆孔,当新砖烧好以后,人们会通过这几个小孔往窑洞里淋水,让砖迅速冷却,这样砖的硬度就会提高。此时这个窑洞已经废弃,这些小孔自然就成了光亮的来源。
通过外面照进来的阳光,窑内的情景令人大吃一惊。
在窑洞的一角,七八个男人抱着头,蹲在一起,他们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个个冻得瑟瑟发抖。另外有三个人手脚捆在一起半蹲半躺的栽歪在地上,嘴上还塞着黑乎乎的破布,不能出声。
而在他们四周,有三个男人手持长棍,指着他们,用冷厉的面孔威胁着他们不许出声。只要稍微发现一点动作,这些人就会挨上两下,所以谁也不敢声张,心里却急得不行。
林扬和众家属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一个被绑着的男人疼得挣扎几下。
怪不得里面明明有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原来,都被他们控制住了。欺人太甚了简直。
见到林扬带头进来,三个手持长棍的男人作势就要冲上来,可还没等靠近林扬,一群家属呼拉一下子涌上来,把三人逼得连连后退。三个“打手”得到孙央财的指示,在窑洞里看着这些人,不让他们出声。眼下见到一群外人居然进得洞来,当然猜到,这些家属找上门来了,而孙央财,十有**已经栽了。
既然这样,自己守望在这里也就没啥意义了。而刚才三个“打手”冲上前去想拦一拦,不过也是做一做最后的挣扎罢了。
心里这样想着,气势上自然就弱了下去,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即便“打手”们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却民无论如何硬气不起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绑着我儿子。”
“你们这群坏蛋,就等着警察来抓你们吧。”
“儿子啊,你受苦了,妈来啦……”
这一下子,窑洞里乱成一锅粥了。找人的,认亲的,叫骂的,哭喊的,场面是真叫一个凄惨。地上蹲着的人一见到“打手”认怂了,赶紧跑上前去与亲人相认,可这认亲的过程,着实也费了一会时间。
因为他们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上又黑又脏,瘦得都快脱像了,与原来的样子相差甚远,根本看不清楚相貌。饶是曾经在一起生活的家人辨认起来也着实费了一番工夫。
这时,林扬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材瘦瘦的,小眼睛高鼻梁,刘东生!
林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刘东生跟前,吓得刘东生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抱着头喊着:“别打我别打我,我没偷懒,别打我……”
“这怎么回事”武文兵不解的问道。
林扬也是纳闷,刘东生的样子很害怕,头脑似乎也不清楚。“东生,东生,是我,林扬,你看看我。”
“啊——我没偷懒,真没有,求你不要打我。”林扬越是叫,刘东生越是把头抱得更紧,生怕被“监工”说他偷懒。
武文兵不管那套,上前抓住刘东生两边肩膀,使劲的摇晃,晃得刘东生的脑袋前后摇摆,像个波浪鼓一样。“东生,你傻啦,是我们。”
片刻之后,刘东生不出声了,缓慢的微睁开眼睛,胆战心惊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从恐惧,到惊讶,再到委屈,最后终于哇的一声,痛哭出声。“林扬,大兵是你们吗真的是你们”
这一声哭喊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苦水都倾泻出来一般,声音大得吓人。紧接着,刘东生一头扑到了林扬怀里,呜呜的哭个不停。
看着曾经的室友,林扬这心里酸得够呛。刘东生瘦了一大圈,眼圈黑得像熊猫,这是严重睡眠不足的表现。头发油渍渍的,应该是到这以后从来就没洗过。身上散发着一股汗臭味,衣服更是脏得不成样子。两只手黑得像猩猩,而且指甲缝里的泥又黑又厚,比乞丐还不如。
从前的刘东生,可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自从与蒋燕谈恋爱以后,更是非常注意个人卫生。衣服脏了必须马上洗,头发指甲,每个细微之处都无可挑剔,可如今……
林扬暴怒,短短的几天时间,这黑砖窑就把一个好好的人给折磨成这个样子,而且精神几乎失常,还有没有点人性!
林扬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黑砖窑曝光。
“生子,你他妈真能折腾,一个跑这么远来,这下好了,不得瑟了!”武文兵嘴上骂着,语气中却带着关怀。“你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