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宝贵,二十岁,由于从小到大一直很胖,心里便有很强的自卑感,自尊心又很强。初中辍学以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便一直在村里帮忙打零工。去年父亲去世,母亲又生病,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断了,孝顺的齐宝贵便肩负起了照顾家人的责任。
那天,安顿好母亲之后,齐宝贵便收拾几件衣服和一些零钱打算去城里找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与家人联系过。
村委会的同志去年冬天到齐家走访,一进门便看到病怏怏的齐母一个人躺在冰凉的炕上。身上只有一层棉被,穿着厚厚棉衣的齐母不停的哆哆嗦嗦,冻得嘴唇发紫,连炕都起不来。
屋子里冷冰冰的,呼吸时鼻孔都能发出老大的呵气,张嘴一说话,嘴边的呵气就更浓了。灶台上放着不知道是几天前的馒头,已经变得干硬,就连碗里的水也早已经结成了冰坨。
村委会的一名女同志受不了寒冷,直接跑回去了。留下的几人替齐母烧暖了屋子,又给她做了一顿饭。
聊到齐宝贵,齐母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可是一听说齐宝贵可能失踪,村主任就莫名其妙的闭嘴了,开始转移话题。他倒是想管,可一个小小的村官能力有限,再说,好处费,自己也是拿了不少的。于是,此时也只能昧着良心装听不懂了。
齐母年老,再加上心情悲伤,一时也没能看出村主任的反常,却是对村委会的帮助千恩万谢的。
一名新分配到村委会工作的大学生感觉齐母太可怜了,就私自作主替她去派出所报了案,结果回到村委会却被主任一阵痛斥。
大学生想不通,曾经找了两个可靠的村民说起过这事。村民不明就里,也听不懂其中的弯弯绕,当下只是劝说了几句,此事便没了下文。
不过却因此,让更多的村民知道了齐母和齐宝贵的遭遇。
经过韩雷两家人的了解,近两年失踪的人口中包括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有三四十岁的孩子爸爸,失踪时间最长的达两年之久。
当地人重男轻女情结相当严重,他们认为男人等同于家里的顶梁柱。生活来源一家老小,都是要靠家里的男人来支撑的。可是男人失踪,就意味着整个家庭几乎就面临崩溃。
生活在山脚下的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靠种地为生,读书少,更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是不懂得为保障自己的利益寻求更多的方法,所以他们能依靠的也只有警察了。
他们总是希望警察同志能够有一天为他们带来一个惊天喜讯,来慰藉一下不见了儿子的迫切心情。于是他们天天在家等啊盼啊,日复一日的期盼,也是日复一日的失望。
有些家庭甚至已经失去了信心,不再寻找了。
上午,武文兵去各个派出所找线索,巧遇到了两家人。同命相怜的心思让韩雷两家人自动就把武文兵划入到受害者阵营了。一聊起来了这个话题,共同语言相当多。同时,也是因为压抑了许久的苦闷无处诉说,这才一骨脑的全说给武文兵听了。
“太可怕了,失踪人口居然这么多!”唐佳音气愤的握紧了小拳头,感慨道。
“哎大兵,这本子上记的电话号码是谁的”蒋燕指着本子上草上飞似的的字迹,问道。
“这是那个叫雷玉龙的手机号,他有两部手机,看,这两个。”武文兵指着两串号码给林扬看。“不过现在都是关机状态。”
“还有,这几个,是另外几个失踪者的手机号,有两个停机了,剩下的都关机。”武文兵解释道。
“给我看看。”林扬接过武文兵手中的小本子,琢磨起来。
唐佳音与蒋燕不敢说话,因为她们也意识到了,刘东生的失踪似乎与这几起失踪案有些联系。而且,事情正朝着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现在,到底能不能找到刘东生,警察是指望不上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林扬。
半个小时以后,林扬用寻找刘东生的方法,把本子上记录的这些手机号码最后登录的基站也找到了。
查找一个叫刘富海的手机号码时,电脑上显示,这个号码在几个月前关机一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后又开机,但是服务器上显示的机主号码却不是刘富海的号码。之后这个手机信号一直存在,在不同的基站反复有登陆记录,还有很长的通话详单。这说明,这个号码处于正常通讯状态,可是为什么号码与原来的不一样了呢
“追踪功能”林扬心里嘀咕着。
随着科技的进步,有些手机出厂时便会植入一种记忆芯片。机主买了手机之后,只要设置了相应选项,芯片就会记住与机主身份相关的信息,最主要的,就是手机号码,同时再设备一直备用电话号码,以防止手机丢失,有点电话与手机卡绑定的意思。
如果电话一旦丢失或被盗,当有人再次使用这款手机时,里面的芯片就会把新机主的号码和方位通过卫星定位发送到原机主设定的那个号码上。从而帮助原机主找回手机,也就是林扬说的追踪功能。
刘富海的手机关机后再出现的这个号码,很有可能就是新机主的号码。
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是一个不小的收获,林扬没有多想,立刻按照电脑上显示的号码拨了过去。片刻之后,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林扬微微一愣,说道:“这是刘富海的手机吗”
“不是,你打错了。”对方态度还算礼貌。
“那您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