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则一句话,全场肃静。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即使大多数人都明白搜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一个公主被流匪掳走,不管最后寻回来的是什么,最后还是会变成一具尸体。
当然其中还有反对意见,拓跋鸿说:“你不要意气用事!和亲公主失踪必然会引起大风波,你我需尽快赶回平城早做准备!”
而慕容则并不理会他的话,他直接下令:“侯木赖,普哲,连正你们各领十人循着足记继续搜索。”
“慕容则你发什么疯!”拓跋鸿一个气急竟然趁其不备想要制住他。
慕容则被制住一只手臂,他蓦然回头看着对方,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看,竟然生生地将拓跋鸿给镇住了。
“放开!”慕容则说。
拓跋鸿回过神来破口大骂道:“你当真是痴傻了!快跟我回平城去!”
慕容则被制住一只手也毫不变色,他厉色道:“拓跋大人,这个使团里我才是主使。当初在平城父皇可是说了,在齐国境内皆是由我说了算。”
拓跋鸿不解其意,只听见慕容则大声说:“拓跋鸿以下犯上,还不给我拿下!”
他话音刚落立马有两个小将将拓跋鸿制住。拓跋鸿气得大骂道:“你这个竖子,当真是被那个南齐的女人给迷昏了头!”
慕容则:“她不是什么南齐女人,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若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室都无法保护,那么谁会相信他能保护大燕的子民!”
他的话说得拓跋鸿哑口无言,不管是大义还是情理他都说得清清楚楚,就算燕帝在这儿也无法反驳他的话。
慕容则:“派两个人把拓跋大人送回去,其余的人给我继续搜!”
北燕将士皆领命而去,唯独剩下章昌等人。慕容则看着他们眼中弥漫着一股杀气,拓跋鸿他能摆平,但这群大齐将士若执意将此事上报金陵,阿珩便是不死也得死了。
而与此同时章昌等人也是忐忑不安。
这次大齐随行的护卫队中都是出自直属天成帝的虎啸营,他们奉命将萧若珩安全地送往平城,在这段行程中是充当着萧若珩亲卫的存在。除了萧若珩之外没有人能命令他们,慕容则也不行。
章昌是这百余人的统领,萧若珩不在他便是官衔最高的存在,所有人都指望着他拿个主意。慕容则眼中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按理说发生了这种事必须尽快告诉金陵,然而此事一旦传到了金陵,若是萧若珩平安回来还好,若是少了一根头发,不说天成帝,单单一个吴王就能让他们所有人去地底下给公主当亲卫。
而且他们现在回不回得了金陵还是个问题。
章昌顶着慕容则的杀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思索片刻咬着牙向对方走去。
章昌:“章昌愿听驸马爷吩咐。”
在场的大齐将士见章昌都低了头,皆是低头听令。
慕容则看着他们眼中的杀气散了不少,他说:“看好你的人,我不希望今日的事传得人尽皆知。”
众人默了默,都懂了这位晋王殿下的意思。可是他们就这么束手等着?
慕容则走后,小队长李尚问:“统领,我们难道就这么待着?”
“啊呸!他说待着你就待着?派一部分人守着殿下的陪嫁,其余的人十人一组,给我找!找不到大家都要填护城河去!”
众人皆是领命。
夕阳西下日暮降临,萧若珩跛着足背着芸香向前前行。山林中树高枝茂,她只看不清方向,只凭着记忆向来时的方向走。
芸香将制住马的缰绳塞进了她的手里,也考虑到萧若珩不会骑马,便将战马驶向山林。由着山林的阻碍,战马自然而然会减速,而萧若珩一个人也能在山林中躲藏起来。
然而她没有想过萧若珩会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
山林里枯枝败叶太多,她摔在了上面崴了一下脚,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大碍。
萧若珩忍着痛一瘸一拐地往回跑,她看到芸香倒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她的身边,探查到了芸香微弱的呼吸,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芸香的背上插着一只涂了毒的短箭,这恐怕就是让她昏迷的罪魁祸首。
萧扎好伤口,她身上现在没有药,也不知道芸香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只有赶快出了这山林才能救她。
她伤了一只腿又扛着一个人,根本走不了多远。所幸她今日穿的不是宽袖长袍,行动虽有不便倒也是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
天边的星子开始亮起,透过高树茂枝的缝隙,月光洒落在前头的路上。萧若珩背着芸香,忍住左脚锥心的痛向前前进,她行了几步,左脚撞在了一块木头上,一个趔趄最后倒在了地上。
芸香摔在她身上,她半晌都爬不起来。
然而她这么一摔反而将芸香给摔醒了,芸香头晕目眩地叫着她的久称,“郡主。”
萧若珩大喜,连忙翻过身来。
“芸香你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喜极而泣,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弱小,连在乎的人都无法保护。说好的再也不哭,可是她的心真的没有那么强大,她的心很软,软到看见在乎的人受到这么会不自觉的为他们流泪。
“这里是哪儿?”芸香问,她尝试着坐起来,却发现此时此刻她的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萧若珩擦了一把眼泪说:“我们在今天误闯的林子里,我找了半天都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