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真真被他吼得心神皆颤,动作也慢了下来,秋琛趁机挣开,略微颤抖的拉起衣裳,给易永安恭敬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微臣见过易贵君,贵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黄真真懊恼,若是不是易永安,煮熟的鸭子怎么会飞了。
只差一步,差那么一步,她就可以看得到秋琛的小内内了。
黄真真骂道,“你说谁恶心呢?”
“为什么要毁了我的棋局,你知道那盘棋对我多重要吗?”
易永安冷若冰霜的脸上,聚拢着狂涓的怒气,隔得许远,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排山倒海的怒气。
黄真真心虚。
她就知道,易永安来找她,肯定是为了讨回玉棋子跟玉盆的。
“朕……朕是晋国的皇帝,宫里的一切全部都是朕的,那……那玉棋子自然也是。”
易永安步步逼近,脸上青筋暴涨。
“你的?你知道我等了她多少年吗?你知道你一个举动,把我心中所有的希望全部都给毁了吗?”
黄真真害怕的后退,他身上的杀气太重了,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他?她?
是他心上人吧?
微妙的气氛,掺着硝烟的味道,让侍卫们纷纷拔刀,将易永安团团围了起来。
“我的花呢?”易永安仿佛没有看到那些不善的侍卫,又或者,他看到了,只不过根本不放在眼里。
朱公公大喝一声,“易贵君,这里是皇宫,在你面前的是女帝陛下,你敢放肆?”
“滚出去。”
冰冷的话,带着警告,无论何人都能感觉得出来,朱公公若是敢再说一句,易贵君绝对敢直接杀了他,他身上的杀气太浓了。
“陛下……”朱公公委屈的看向黄真真。
易贵君仗着有玉贵君撑腰,实在太无法无天了,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有侍卫保护,黄真真的胆子壮了几分,只是依旧心虚。
“朕告诉你,马上给朕离开,不然休怪朕……喂,你干嘛翻我的东西,喂……”
黄真真傻眼了。
这男人是真不怕死吗?
居然当众搜她的寝宫?要是不给他一点儿颜色瞧瞧,她就不是女皇了。
正想让人拿下易永安,忽见易永安厌恶的将六个玉杯全部摔得粉碎,手里握着玉棋子,阴沉的脸上,隐忍着滔天的怒气。
黄真真的心都在疼。
她如视珍宝的六个玉杯,竟然被他毫不稀罕的给摔了……摔了……
他知道这六个玉杯得值多少钱吗?
“易永安,你别给脸不要脸,朕告诉你,你摔了朕的东西,得双倍赔给朕,否则,你今天休想离开这里。”
气氛紧张,战火一触即发,秋琛默默站在一边,不敢掺嘴。
他再傻,也看得出来,易贵君的杀气笼罩着全身,随时可能爆发。
虽不知为何,不过事情断然不同寻常,若是弄不好,陛下与易贵君反目,便在今日。
秋琛一双睿智的眼偷偷撇向盛怒的黄真真,眼里有着浓浓的怀疑。
陛下今日甚是反常,即便他是玉贵君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大放厥词,公然冒犯,以陛下的性子,必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现在……
综合今日陛下的一言一行,秋琛深邃的眼里闪过一重重探究,有怀疑,有不解,有深思……
朱公公简直想大笑,恨不得陛下早点将他拿下,除去这个无法无天的祸害。
易永安心里的怒气排山倒海,手上一个紧攥,手上的玉棋子登时化为粉末,他有些不安,有些害怕,不敢再打开第二个柜子,他怕他的花也毁了……
深呼吸一口气,他才颤抖的打开第二个柜子,然而看到柜子里只有花盆,没有君子兰与百合时,他脚步踉跄了一下。
近乎咆哮道,“我的花呢。”
黄真真吓了一跳,莫名的,忽然觉得死亡笼罩在她身侧。
他这么凶做什么?
“朕已经让人毁了。”那可是玉棋子,怎么就变成粉末了呢,就算他家财万贯,也不能这么作孽啊,她心痛。
“毁了?”易永安不敢置信,脸上青筋暴涨。
“诺,在那里。”黄真真随手一指。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易永安再也无法压制怒气。
他好不容易才种活的花,他用性命去保护花,如今被丢弃在地,踩得稀巴烂,再不复半丝生机。
易永安杀气陡然外泄,冰冷而犀利的眼睛刷的一下射向黄真真。
黄真真倒退几步。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冷漠的眼。
一众侍卫们纷纷把黄真真护在身后,拔刀相对。
“你毁了我的花,即便你有一千条性命,也不够赔。”
易永安几乎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随即身子一闪,屈指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向黄真真。
秋琛脸色微变,大喊道,“陛下小心。”
黄真真脸色一白,若不是侍卫及时拦住,只怕她早已魂归西天了。
让她更震惊的是,易永安仿佛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魔一般,不带丝毫感情,一掌过去便是一条性命,所过之处,即便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挡住他的脚步。
他就像一个杀人魔头,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性命,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她何曾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若是不是那些鲜血溅满寝宫,只怕她还不敢相信。
那么多条性命,就这么倒了下去……
她甚至听不到朱公公破口大骂,“反了反了,易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