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凡，钟离在哪儿，把他交出来。”
黄真真直接破门而入，连一丝面子都没给他留下。
玉清凡一挥手，一边伺候的下人纷纷退下。
“陛下好大的火气。”
“钟离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陛下为什么认为臣侍会对钟离怎么样？”
“他人哪到底在哪儿？”
“主子，属下见过主子，主子吉祥。”
黄真真扫了一眼单腿下跪的钟离，见他没有什么大碍，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
钟离脸上一红，稚嫩的娃娃脸染了些许红晕，“属下没事，多谢主子关心，玉贵君只是询问属下一些事儿。”
“退下吧。”
“是。”
黄真真有些尴尬，踌躇了一下，不知如何跟他开口。
不过一想到钟离是她的贴身暗卫，玉清凡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把人给叫走了，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理亏。
黄真真龙袍一拂，坐了下去，瞪着双眼看着温润浅笑的玉清凡，似要把他里里外外全部都看透。
玉清凡将手中的白玉箫置于桌上，笑道，“陛下看到了，臣侍并没有对钟离怎么样，陛下这满脸的火气是做什么？”
“玉清凡，你到底想怎么样？”
“臣侍听不懂陛下的意思。”
“你只是后宫男妃，后宫不可干政，更不可干预朕的私事，可是你三番五次干预朕的事。”
“所以，陛下是来警告的吗？”
玉清凡采了几朵盛开的梅花，将其置于沸水里，看着它慢慢化开，馨香的梅香味缭绕在鼻尖。
修长的手，优雅地倒了一杯，递给黄真真。
黄真真本不想接，耐不住茶杯里馨香的梅花味，忍不住轻轻喝了一口，烫得她嘴角都快起泡了。
“好烫。”
“外表好看的东西，不一定就好啃。”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陛下可以稍凉一些再喝。”
“玉清凡，朕就是来警告你的。别以为朕对你有几分好感，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朕身边的人，不许你再碰他们，尤其是苏少轩。”
“臣侍知道了。”
玉清凡态度好，黄真真一时间倒不好再说他什么，只能恨恨地离开。
回到御书房，黄真真忍不住训了钟离一通。
“玉清凡让你去你就去？你是谁的手下？”
“属下知错。只是主子说了，在主子跟玉贵君两者之间，属下永远得先服从玉贵君，保护玉贵君，所以……”
黄真真沉默了半响，淡淡道，“起来吧，以后玉清凡的话不用再听了，如果他要召你，也必须提前跟朕说一下。”
“属下明白。”
“他让你过去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例行询问属下，当日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圣旨内容会变。属下直言，不清楚圣旨一事，圣旨都是主子亲拟的，也是亲自放在主子身边的。属下有罪，没能保护好圣旨跟主子。主子，对不起，属下那日没在御书房贴身保护主子。”
黄真真幽幽一叹，“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朕让你下去歇息的，你也不铁打的，怎么可能日夜都保护在侧。”
钟离低着头，脸色晦暗莫测。
“玉清凡相信你了？他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玉贵君只让属下保护好主子，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了，更没有为难属下。”
“嗯。”
“主子，其实……玉贵君是真心实意对您的。”
“哦……何以见得？”
“主子的饮食起居，都是玉贵君安排的，有好几次主子受伤，甚至重伤垂死，都是玉贵君舍命救主子的，主子昏迷期间，玉贵君更是衣不解带的照顾。”
黄真真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板，一双秋水明眸有着淡淡的失落。
是啊。
玉清凡确实喜欢她，也待她很好。
只是，玉清凡喜欢的是原身，不是真正的她。
御书房里，一道黑影一闪，如同鬼魅一般也不会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主子，鬼卫杀手团混入皇宫了，如今已经跟苏君取得联系，他们设下重重陷阱，想把苏君救出去。”
黄真真惆怅一叹，“他们的速度倒是快。你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吧，让他们安全离开晋国皇宫，切记，不要太明显了。”
“是。”
钟离问道，“主子不用再考虑一下吗？”
“既然要放人，又何须考虑什么。”
“主子，在梅园，玉贵君跟属下说，苏少轩的武功并不是没有可能恢复的，一旦他武功恢复，可能整个晋国都难以找到对手了。”
“玉清凡还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了。属下只是觉得，就这么放任苏少轩离开，对我们晋国怕是……怕是……”
“玉清凡是想借你的嘴提醒朕，放了他容易，想再擒他就困难了，他想让朕三思而后行。”
“主子……”
“你派人，再保护他一路吧，免得玉清凡的人对他怎么样。”
“那咱们暗中放他离开，以及保护他的事，不告诉苏少轩吗？”
“嗯。”
“属下明白，属下马上就去。”
黄真真烦燥地敲着窗棂，望着皎洁的月光，心里越来越不安。
本想安稳朝局，这下好了，朝廷的动荡被她越搅越大了。
怕是不久后，她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四王爷的人，还有苏国吧。
她这么做，是对是错？
“主子，玉贵君果然派人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