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公子已经是监察御史了。
只是，那些都不是公子想要的。
小夜颤抖地伸手，苏少轩赶紧抓住他的手。
“你想说什么？”
“不……不要为我报仇，不要记……记恨任何人，是小夜福薄，小夜什么都不求，只求公子能开心一点。”苏少轩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哒的一下，一滴滚烫的泪滴在小夜脸上，也灼痛了他的心。
小夜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直至消失，可这个善良的小太监，生前最后的话，却传到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小夜……也想家人了，小夜希望公子可以早点跟亲人团聚，就算死了，小夜也会替公子祈祷的。”
怀里的人无力的滑了手，生命力也随之消失，苏少轩紧紧抱着他的尸体，硬生生忍着哭泣，只是不断搂紧着他。
若他痛声哭泣出来还好，偏偏他独自隐忍着，看得黄真真更是心疼。
她不是苏少轩，永远都无法理解小夜对他有多重要。
可那两年来，是苏少轩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这个小太监不仅没有嫌弃，反而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将最好的都留给了苏少轩。
即便临前死，最记挂的也是苏少轩。
夜王将他折磨成这样，他不放在心上，他一心只担忧苏少轩。
小太监又怎样，小太监也是一个人。
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黄真真抹了一把泪，站在一边静静陪着苏少轩。
突然间，一道不协调的声音传来。
“疼，疼死我了，哪个王八蛋竟然敢打晕本王，咦，皇妹，你怎么在这里？”
“啪啪啪……”
黄真真二话不说，狠狠甩了他几巴掌，甩得他火冒金星，差点栽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
“皇妹，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打我？”
要是别人敢这么打他，他绝对要了他的性命。
刚刚就被人打了一棍子了，现在又挨了这么多巴掌，他怎么这么倒霉。
夜王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一手穿着凌乱不堪的衣裳，满脸都是抗议。
黄真真指向已然身陨的小夜，破口大骂，“为什么打你？你倒是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夜王无所谓的摊手，“不就是一个小太监，皇妹你至于吗，你要是舍不得，你想要多少个小太监，我十倍送给你。”
“啪……”
黄真真又一巴掌过去。
“皇妹，你怎么又打我？”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最多也就一个王爷，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可以罔顾人命？”
夜王这次是真的蒙圈了。
以前他也没少做过这事啊，皇妹从不拿这些说事儿的。
“我明白了，苏少轩，你跟我皇妹说了些什么，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勾当让皇妹责打于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苏少轩低垂着头，没人看到他眼里的冰凉，更没有人看到他因为愤恨而澎湃的血液。
那双清冰的眼不再与世无争，而透着一抹恨意，一抹隐忍的恨意。
“你低着头做什么，给老子起来。”
“黄真夜。”
“皇妹，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都快把我吓到了。”
黄真真气得说不出话来。
干了这种缺德事儿，他竟然还没有一丝愧疚，还敢对苏少轩动粗。
“他是苏君，朕亲封的正三品苏君，也是朝廷监察御史。打狗尚且看主人，你把他的贴身小侍凌辱至死，打的可是朕的脸？”
夜王听蒙了。
他哪里是打皇妹的脸。
他只是看上了苏少轩，可他却得不到苏少轩，所以才把主意打在他的小太监身上。
他本想狠狠报复苏少轩，看他以后在朝廷里还敢不敢一直跟他做对。
没想到那小太监的滋味还不错，玩着玩着，就把人给玩死了。
夜王虽然傻了些，到底也知道她发了怒火，赶紧跪了下认错，“陛下，你相信我，我绝不是打你的脸，我只是看上了这个小太监而已，天地良心啊，陛下，我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回头我送十个小太监给苏少轩。”
十个？
黄真真冷笑。
哪怕把全天下的小太监都送给苏少轩，只怕也抵不上小夜一根手指。
“那我送二十个，五十个，一百个都可以。陛下，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太监罢了，本来就是贱命一条，咱们可是亲兄妹啊。”
黄真真收回所有情绪。
看向面色清冷的苏少轩，问道，“小夜是你的人，你要怎么处罚他。”
苏少轩白皙的手，轻轻拭去小夜脸上的血迹，沧凉一笑，“夜王高高在上，臣侍身份低微，有什么资格处置。”
“来人，即日去，夺去夜王封后，贬为庶民，重打一百大板，关入大理寺，没有朕的命令，永生永世，不许放出。”
咝……
这么重的责罚，谁都惊呆了。
侍卫们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苏少轩也没有料到，她如此不留情义的处罚他。
只不过，对于他而言，还是太轻了。
夜王也不敢置信。
他愣愣地抬头，“皇妹，你……你刚刚说什么？”
“念你是父皇所出，朕饶你一命，不过从今日起，你已经不是王爷了。”
“皇妹……不，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亲兄妹啊，我们是同父所出的亲兄妹啊。”
黄真真推开他紧拽衣袖的手。
眼里有着浓浓的讽刺。
要不是亲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