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姿宜没有说话,眸子里却清清楚楚地写满了不信。
“不信?”洛南笑道,“你可以试试。”
林姿宜一声不吭,这一刻,她已经把老祖的话忘到了脑后,心中只有剑,以及眼前的对手。
她的手突然伸向腰间,抽出那柄软剑。空中仿佛有一道闪电落下,电光石火之间,她的剑刃已经穿透了洛南的咽喉。鲜血渗出。洛南捂着喉咙,缓缓软倒。
林姿宜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没有出手的机会?真是笑话。堂爷爷竟然还把这种人视作大敌,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至于在大街上杀了个把人……这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家里会替她善后的。
下一秒。林姿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在她眼前,洛南笑吟吟的,咽喉上哪有半分伤痕!
而她手中的软剑也不见了,她忙伸手一摸,宝剑根本就还系在腰间。
刚才那一剑,只是自己的错觉?
林姿宜不信邪,她再次拔剑,刺出!鲜血四溅,洛南捂着咽喉,缓缓软倒。
下一刻,洛南又笑吟吟地站在她跟前!
林姿宜打了个寒战!她只觉毛骨悚然!幻觉,她已经明白过来,不知何时起,自己就已经被拖入了幻境!
怪不得他说,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如此修为,简直神鬼莫测!
司马诚觉得奇怪。即使他从未修炼,也感觉得到,林姿宜的气势已经攀至了巅峰,一旦出手,就将石破天惊。
然后很快,她就突然泄气,目中露出惊恐之色。刚才那短短一瞬间,生了什么?
联系着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司马诚对林姿宜生出了淡淡的同情。不过还好,她没被吓得尿裤子。
“不用再试了,再试一千次也是这样的结果。”洛南轻笑。
林姿宜放下手,收起了戒备的姿态。“我不是你的对手。”她坦然承认。
“加个好友,有空聊。”
见林姿宜一脸懵懂,洛南补充:“微信,qq,随便什么,加个好友啊。”
林姿宜摇头。“我没有。”她的生命中,只有剑。
正如洛南之前所说的,从出生起,她就感觉自己是个陌客,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有握剑的时刻,她才能感觉到一丝真实。
所以她无比刻苦地投入练剑,因为只有练剑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地活着。
“算了,那留个电话吧。”
“也没有。”
洛南苦笑:“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活在现代社会。那我怎么联系你?”
林姿宜摇摇头。
“好吧,有缘再会吧。”洛南有些遗憾。他还想和林姿宜多聊聊,毕竟是“老乡”。
之后的飙车,洛南没兴趣观看,便叫了辆网约车回家。
上车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有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默默地注视了田静眉片刻,又对林姿宜点点头,冲余梦娇挥了一下手,毫不留恋地钻入车里。
……
洛南离开后,司马诚走近林姿宜:“刚才是怎么了?”
“过了一招。”
司马诚疑惑地看着她,“我怎么没有现。谁赢了?”
林姿宜摇摇头,没有回答。心里却得出结论:如果洛南认真出手,一个刹那自己就会死。
实力的鸿沟,无法填补。
除非,自己的剑能更快,更强,精神也化作一柄利剑,能斩破虚伪。但那一定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司马诚兴致不高,没有亲自下场飙车。话说他现在几乎成了圈子里的笑柄,虽然没人敢上前对他说“听说你被人揍得屎尿都出来了”,但暗地里的嘲笑总是少不了。
也亏得司马诚有颗大心脏,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要不然他至少得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两年,等风头过去再露面。
等飙车结束,司马诚载着林姿宜回别墅。林姿宜是取代林虎,这段时间充任他的保镖。
据说是他爷爷辈曾经有恩于林家,所以林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出杰出子弟来为司马家的人充当保镖,保障司马家的安全以报恩,再则也是为了游历红尘。
林姿宜虽然漂亮,司马诚却不敢对她动歪心思,毕恭毕敬地,就像供奉祖宗一样,毕竟他亲眼见过林姿宜大神威。
到了别墅,停好车,司马诚屁颠屁颠地为林姿宜拉开车门。
林姿宜英姿飒爽地下车,向司马诚伸出手。“手机。”
司马诚将自己的手机解锁,奉上。
林姿宜翻了一阵通讯录,拨出号码。
接通后她道:“我是林姿宜。找堂爷爷。”
“堂爷爷。我见着洛南了。”
林若愚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中飘出:“哦,你肯定会忍不住对他出手。结果如何?”
“我没能出剑。”
林若愚沉默了一阵,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很严肃:“此人,不可为敌。”
“明白。”
“你可以试着接触他,此人肯定是游戏风尘的老怪物,”林若愚感叹,“从他手指缝里漏出一点东西来,就够我们家享用不尽了。”
“好。”林姿宜惜字如金。
林若愚这才想起,林姿宜并不擅长交际。他一咬牙,吩咐道:“算了,你不适合做这事,我让你妹妹过来,你找机会带你妹妹和那洛南见上一面。”
之前让司马诚安排林姿宜和洛南见面,是存了试探的心思,想确认洛南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高手。
现在已经试探出结果,能让林姿宜无法出手的人,肯定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