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房卡上标注的酒店房间,金马尾女子左顾右盼,见无人经过,摄像头也未对准自己,便轻巧地刷卡,侧身溜了进去。
迎面一道寒芒射来,女子低头闪过,举臂上托,抓住那人的胳膊,将他手里的匕往他自己的咽喉刺去,停在那人咽喉前半分处。
“喂喂,别冲动!”粗壮得像水牛的男人叫道。
女子收了手,妩媚一笑,“这不是你先开玩笑的么,我不过回敬一下罢了。队长在吗?”
“在里面。”
女子走进去。三个男人正围着茶几谈笑,一个脸上有道浅浅刀疤的正在指尖飞舞着一柄匕;一个有着耀眼金、绿色眼眸的在仔细地擦枪,他的面前放着一把完全拆成零件的格洛克;还有一人,棕色头,铁灰色的眼眸,身材高大,微笑迷人,有着令人一见难忘的气质,正懒散地坐在沙里,像一条晒太阳的老狗,安静的外表下有着深藏不露的危险。
“嗨。”女子招呼一声,将包随手往一张空沙上一丢。“队长,什么时候开工?”
“等等,再等等,”棕灰眸的男子微笑,“目标刚离开这座城市。”
“那我们还不追上去?”
“不急,他还会回来的。”棕灰眸的男子胸有成竹。
“哦,那我们这几天做什么呢?”女子问道。
“享受美食,逛街,看风景,或者来场艳遇,随你们。但是要把状态保持好了!对手不容易对付。”
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端详一阵,照片上是洛南的侧脸,她自言自语,“很难对付吗?看起来只是个人畜无害的美少年罢了。”
“中国有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棕灰眸的男子变得严肃起来,“收起你的大意,杰西卡,否则你可能会死在这次任务里。”
“知道了。”杰西卡收起满不在乎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说。
“对了,头儿,”那个在指尖玩匕舞的男人停下动作,“这次的任务是谁委托的?”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棕灰眸的男子往沙椅背上一靠,舒服地蜷缩着。
“我听说雇主是位红衣主教。”擦枪的男人一脸神秘地说。棕灰眸的男子马上打了他一巴掌。
金男子轻佻地吹了声口哨,“不得了啊,红衣主教!”
“红衣主教大人,我有罪,我想忏悔。”玩匕的男人说。
金男子笑道:“也不知道目标怎么得罪了那位尊贵的红衣主教大人。”
“行了,别讨论了,雇主的事情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你们只要考虑怎么从目标那里拿回任务物品就行了。”棕灰眸的男子说。
“很简单啊,先抓住他,然后拷问他,拿到东西后再杀了他。”擦枪的男子说。
“亚伯说话总是这么令人无法反驳。”杰西卡笑道。
“亚伯说得对,是这套流程没错,”棕灰眸的男子说,“那么我们来讨论,怎么抓住他。”
……
洛南尝试联系杜真真的时候,无奈地现她已经把自己拉黑了。真是个绝情的妹子。
他不得不拨通了杜修圣的号码。
“杜先生,”对方接通后,洛南开门见山,“我是洛南,我想见真真一面,你能安排吗?”
杜修圣语气淡淡地:“好,晚上吃过饭后到我家来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时已经快6点。洛南干脆就在咖啡馆叫了份三明治,随意吃了几口,又点了杯咖啡消磨时间,这才打车前往杜修圣位于“狂野山庄”的别墅。
这还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杜修圣的秘书或者司机带他来的,当时乘坐的是一辆限量版宾利,他还兴奋得不得了,忙着自拍。
现在物是人非,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咨询师,面对杜修圣时再也不需仰望。但此时那属于凡人部分的洛南却仍有些紧张,似乎是女婿见老丈人的那种紧张。
还在围墙外,别墅里的人就已经通过摄像头看到了他,铁门自动打开。
洛南信步走入,走过一段碎石路,来到别墅正门前。抬手刚敲了敲,就有一个女仆打扮的中年妇女将门打开,请他进去。“杜先生在书房,他说就不见你了,让你自己去找小姐。小姐在后花园里。”
洛南点点头。他来到别墅后的小花园,他第一次和杜修圣见面就在这里,当时繁花盛开,姹紫嫣红,而今红消香断,满地凄凉。
杜真真坐在小凉亭里,没有点灯,天色漆黑,但他仍能分辨出她的脸。那脸上沉静似水,没有丝毫表情。
洛南走近,杜真真头也不抬:“你来了。”
“恩,”洛南到她对面坐下,“还好?”
“恩,还行。”杜真真做了个请的手势,洛南端起刚泡好的一杯茶。
“找我做什么?”杜真真问道,声音冷淡,既不显得过于冰冷,也没有什么热度,只是寻常的客气。
“有些话想和你说清楚,”洛南微笑着说,“有些一直闷在心里的话,不吐不快,也希望我的这些话能让你释怀。”
“我已经释怀了,”杜真真说,“不过你想将就还是讲吧。”
洛南抬头,凉亭之外的天空,铅云密布,或许马上就要下雪了,“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非常喜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一开始,很早就喜欢了。”
“在咨询室,你为什么亲我?”杜真真突然问。
“因为喜欢,”洛南坦言,“情不自禁。”
杜真真松了口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