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这样说你咧,”张炭觉得有趣,“他说你看的黑夜里应当有一位姑娘。”
艳芳大师的两道淡眉蹙了起来,像在印堂间下了一道锁似的。张炭还想问他,那夜里的姑娘长得什么样子,为什么非要把姑娘比作黑夜,但艳芳大师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一个离他很远的地方,背对着他打起了坐。
张炭颇有些自知之明,这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来的时候花了大半个月,回去的时候却只花了七天,因为回的是长安城。长安城,也就是京兆府,离汴京不远。大姐带着方振眉刚到家不久,他们三个就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天方楼。
方振眉还是那个样子,斜靠在垫子上,眉目弯弯的吃着大姐剥好的葡萄。艳芳大师郑重其事的替他诊断了一番,又独自思索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上,他才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里,第一句便道:“这毒只有到春天时才能解。”
赖笑娥吃了一惊:“可按照他的推断,春天该是毒发的时节?”
艳芳大师凝色道:“所以才会置死地而后生。”
赖笑娥怔了一怔,动容的问:“那他不是还要躺上大半年?这样躺下去,不会将他的筋骨躺坏吗?”
想了一夜的艳芳大师也没有办法,除了那个站得远远的顾惜朝,周围的人都想问他话。他摊开手,再合十,低下眉,垂着目,然后就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