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凰令,来换你的美人。”
夕阳染红了黄昏,广阔的疆域之上,一匹骏马飞驰,卷起滚滚沙尘……
丠蓝。
近几日,痕木衡白天当他的fēng_liú琴师,晚上变成绵绵溜回琼花宫蹭睡,顾瞒瞒充分利用每日只有一个时辰的外出时间,总算做出了一份大致的皇宫地图。
而痕木衡则负责记录每日皇宫守卫和那两批死灵卫换班的具体时间,为逃出宫做着充分的准备。
只是,唯一让顾瞒瞒觉得不太愉快的,是凤祁夜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一有时间就会来她这琼花殿小坐,有时还留下用膳,在琼花殿呆的时间比在他的美人那里都多。
“顾瞒瞒,我突然有些舍不得拿你出去换东西了。”
凤祁夜照常来顾瞒瞒这里吃完午膳,走时却对着她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顾瞒瞒心头一跳。
这凤祁夜看她的眼神中,占有欲越来越强,看来她是时候要和痕木衡准备离开了,越快越好。
“木衡,我们明日就走吧,明日子时。”当晚临睡前,顾瞒瞒坐在茶几旁和痕木衡商量。
死灵卫也是人,子时是他们换班的时间,也是他们的精神最为困倦的时候,但是只有一刻钟。
他们在这皇宫已经呆了半个月了,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再拖下去,行动会越发不便。
痕木衡坐在她对面的那张椅子上滴着眼药水,他的一双绿眸太过招摇了,每五天就要把原来的眸色给染一遍。
这改变眸色的药水还是他在果老的药芦里面找到的,那老头也被空桐墨染留了下来照顾阿瞒的身体,只不过他每隔个三五日便要带着他的小徒弟出去一趟,十天半个月才回来。
药芦里有不少好东西,除了药之外还有……毒。
“嗯,阿瞒,这回我定有把握可以将你带出去。”
其他宫女侍卫倒没什么,给他们下点mí_yào就好。逃出皇宫最大的障碍便是看着阿瞒的那两批死灵卫,还有……凤祁夜。
凤祁夜进阶的速度让他吃惊,明明在凌峰时他探查出他还未至玄境可是前两日再去探时却发现他的灵力修为都快赶上他了。
再这样下去,相信再过不了几日这凤祁夜的修为就能超过他,这种进阶的速度……快到不同寻常不可思议。
阿瞒不提明天走,他都要提了。
可是没想到,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当夜,紫澜国的通关国书万里加急,一纸递到了凤祁夜的身前,惊扰了一整个皇宫人的清梦。
顾子卿连夜赶入皇宫,紫澜国的国书当头摔在了他的脸上。
“顾瞒瞒是紫澜明月的女儿?朕的好爱卿……你瞒得朕好苦啊!”
凤祁夜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人,怒声讽刺。
“紫澜皇提笔亲书,写了一长串,皆是在指责朕囚禁了他紫澜国最尊贵的小公主,三十万大军压境,威胁朕即刻用凤鸾车驾将人给恭恭敬敬的送回去!”
“皇上,臣该死!”
顾子卿垂头,一时无话可说。如梦已去,这个女儿他从未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紫澜那边终究还是寻过来了。
“顾子卿,你是该死!朕一直对你信认有加,上一次因你献的计策,害我丠蓝腹背受敌,那天朕就应该一剑刺死你!”
“如今昊天虎视眈眈,朕的好二皇弟趁机谋反,若是紫澜再因此事向我丠蓝发难……”
凤祁夜的视线放在顾子卿的脑顶上,眼中射出来的寒芒恨不得将人给洞穿,怒着声一字一顿:“紫澜、昊天、还有朕那个二皇弟三相讨伐,战事若发……朕就会用你,还有你丞相府一家老小的血……来祭战旗,滚!”
凤祁夜一挥袖,飞出的灵力光层带着破风之声直击向顾子卿。
这还是修境以来,他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动用灵力,要不是念在顾子卿为寻续灵之法立了大功,今日这一掌,要的就是他的命!
“噗……咳咳咳,微臣,告退!”
顾子卿受不住掌风,狠狠地吐出一口血,垂下的头,藏在阴影下的双眼投射出黯芒。
子夜深深,偌大的皇宫只剩下了几个守夜的人,秋影重重,秋风一场,又多了几许落叶。
“心乎爱已,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子卿,当年你对我的誓言,是不是终究要忘了?”
子书太后一袭华裳,华发高挽,妆容精致完美到无懈可击,只是在淡然月光的描摹下,依旧藏不住清淡的岁月路过的痕迹。
顾子卿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一种面目全非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对着蔷薇花绽放笑颜的脸。
“为你离家,为你入仕,为你攒够十里华嫁送你嫁与他人,为你儿子谋夺皇权……”顾子卿朝子书倾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太后,臣下已经做了够多,累了。”
话落,顾子卿也不去看眼前之人是何种表情,转身离开。
子书倾瑶看着离开那人的背影,站在秋风中一阵落寞……她再也不能利用曾经他对她的一点留恋来寻求他对她母子的庇佑了,不能了……
次日一早,顾瞒瞒睁眼,看见了凤祁夜。
“皇上,您今日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一点。”顾瞒瞒拉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凤祁夜的状态不对。
双眼布满血丝,还有黑眼圈,而且满身酒气……
“顾瞒瞒,你是不是很想离开皇宫?”凤祁夜一点不避闲地坐在她的床榻旁,问的很认真。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