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琳跑到窗户下,“晓语,你能帮我擦一下旁边那块玻璃吗?”
晓语低头,“额。”
“我肚子不舒服,你就帮帮我嘛。”
晓语,“好。”
走廊上人来人往你推我攘,同学们匆匆忙忙经过,只有一节课的时间,要抓紧时间完成这次的大扫除。
晓语将课桌搬到另一边,准备上去。
“晓语,这块也是我们负责的吗?”
晓语看向明珠,“帮同学忙。”
明珠抢过晓语手中的脏抹布,“我来吧,你都那么辛苦了,你在下面站着给我递下干净的毛巾就好。”
这姑娘怎么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晓语心底疑惑,但还是站在了下面。
明珠颤颤巍巍的站上课桌,擦了一会儿,“晓语你去帮我换洗一下呗!”
明珠趁这空隙,撕下原本紧贴玻璃的胶布,这块玻璃底下已经裂开一半,同学们就从小卖部买一个五角钱的胶布粘着。
狂风来袭,窗户的玻璃摇摇欲坠。
过一会儿,晓语回来。
“你先站在那别动,这窗户太脏了,我一会儿就得换洗毛巾。”
“哎,这边好脏,我也擦擦。”明珠打开右边的窗槛。
“叮咚”一声。
晓语转头就跑,不小心撞到一个提桶的男孩,挡在脸部的双手,手腕上被划出一道鲜红的血印。
男孩摔倒在地,水桶撞到课桌子腿,明珠失去平衡,一下从桌面摔倒在地。
走廊上,脏水与血水混合一地。
有同学喊,“出事了,快去叫老师!”
温言赶到时,晓语跌坐在地,眼睛巴巴的掉落珍珠般大小的泪珠,她看着明珠,“你是故意的吗?”
明珠吹了吹膝盖上的红痕,“听不懂你说什么。”
温言蹲在晓语身边,什么也没问,“上来,我背你去医务室。”
明珠看见启温言对晓语这么关心,她伸出手去拉温言的校服,“温言,我膝盖也好疼。”
启温言当作没有听见一样,一心只关心到晓语,他用宽厚的手抚去晓语的眼泪,“乖,听话,上来。”
启温言背着晓语走了,走时转身对那个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拿着大红色桶子,不断哈腰道歉的男孩说,“你就照顾她去医务室吧。”
明珠心头一颤。
男孩想去扶起明珠,明珠大喝一声,“滚开!别碰我!”她将头埋在膝盖里,喉咙发出细咽梗塞的声音,泪水盐到膝盖的伤处,火辣辣的疼,比不上她左心房的感触。
男孩扶了扶黑色的大眼框,疑惑不解的想,你不是他最爱的女朋友吗?为什么感觉他一点都不关心你?
“为什么?为什么?我恨她。”
哥,如果我和夏景同时掉落在河水里,你一定会先救姐姐,而启温言,他绝对不会让启晓语掉落下来的,为什么?我爱的人从来没有爱过我,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男孩子脱下自己的校服,披在明珠身上,明珠喊,“不是叫你别碰我吗!”
男生怯怯的说,“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明珠这才正眼看下这个满脸歉意的小男生,男孩递过来一张纸巾,说,“别哭了,女孩子越哭会越丑的,我妈妈说的。”
明珠不满道,“老娘天下第一美。”她随后低声的说一句,“谢谢。”
男孩,“不、不客气。”
明珠起身,一瘸一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郝连然,你叫我然然就行。”
“真娘气。”
当时年少,爱上的是单纯的同学,拥有的悲伤的故事和美好的故事,都发生在五十几人吸一口空气都觉得间接接吻的教室,和狭窄到才两米多宽的走廊上。
不论曾经伤害与快乐,多幸运,遇见你们。
启温言背着晓语走过校园的小道。
这一路仿佛自带特效,繁花与落叶相爱相杀交织在一起,晓语回头,看着背对着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教学楼,心想,就这样,就很幸福了。
她将小脑袋埋进启温言的颈窝,“哥…”
医务室的窗明几净,风清扬,启温言将晓语放在躺椅上,“医生,你快来给晓语包扎一下。”
晓语此时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仿佛如婴儿一般安谧,李医生包扎好后,问,“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意外。”
李医生绉起眉头,年轻的额头上出现额纹。
“唉,现在的孩子啊,都不知道怎么好好照顾自己。”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李医生取下眼镜,看了下这个皮肤白质,五官精致好看的男生,“哎,你不就是温言吗?”
启温言,“您认识我?”
李医生又看看躺椅上睡容安静的女孩,长发温柔的掉落下来,风吹起缕缕发丝,清秀的瓜子脸显露出来。
“真是你们兄妹。温言你再仔细看下我,真的不记得了。”
启温言仔细端详眼前这个穿着白大褂,身形偏瘦,儒雅气质又平易近人的男人。
“你、不就是孤儿院里的那个医生吗?”
李医生点点头,从抽屉最下面拿出一件文件,“这是先前你让我帮你保管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启温言,“器官捐献协议,什么东西?”
件,翻到第一页,看到签署人一栏是他自己的名字。
一时感觉被抽空掉灵魂,七魂吓的只剩下一魄,文件噼啪一声掉落在光滑的瓷砖地板上,散落一地。
“我…心脏移植?李医生,你在骗我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