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谁,而我也知道你是谁。”
涅伊特看着沙德说道,“千年的守望,我已见到了世界树的繁花千次盛开。它知道自己何时归于虚无,沙德阁下,就像这个世界一样,你无法左右它的命运,就像无法左右我们所有人的命运一样。你真的认为我们将会迎来最后一次的朝圣吗?”
莫妮卡疑惑的听着涅伊特这些十分难以理解的话,她实在想不通这与沙德想要做的可怕的行径有什么关联。而且,涅伊特如果从来未离开过千羽城,她又如何认得沙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卡蒙,因果之子,命运之子。世人只知道这一点,无数个世纪中,所有的智者和巫师都想要将这种难以掌控的力量变为可控的手段,世人相信只要能掌握卡蒙的力量,就可以主宰世界的未来。你也是其中之一,涅伊特,就像弗劳德,就像他的女儿莫妮卡,我们四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卡蒙。我们能感知到一些关于未来的信息,我们的每一次选择都或多或少的改变了这个世界。”
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沙德的话,即便是弗劳德也是第一次听到沙德对卡蒙如此看重。他如今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为何在听到沙德发出灭世的宣告后会如此平静?
因为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如此空寂,就好像自己的头脑和身体一时间空了一半儿,有什么东西忽然断线,不再支配着他。
弗劳德发现沙德看了他一眼,然后沙德向前一步,站在众人的中间环视了一圈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涅伊特的身上。
“你是霍姆人最后的女王,你的母亲伊西斯是古老的神之血脉继承者,你的父亲罗波安则曾是北岳山三十六僧院的六名长老之一。你拥有非常强大的血统,这让你超越了凡人,成为了霍姆人历史上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卡蒙。这会是偶然吗?”
沙德看着平静的涅伊特点点头,“你显然与我一样早就了解了隐藏在卡蒙这个身份背后的真相,你也早已知道三十六僧院的那些僧侣所行之路的秘密。所以,你选择了与千羽城同行,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千羽城这座巨大的始灵集合体能稍微阻挡住外界对你的影响,在这里,你只是涅伊特,而不是被丝线拉扯的人偶。但你知道,即便这个世界少了一个拼图,它还是会用其它的方式被弥补。”
沙德转头看向莫妮卡,“它已经被填满了,而你将被抹除。”
莫妮卡似乎明白了沙德的话,她再次震惊的看向捏提特,她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
她们是如此相似。
“卡蒙……是一些比哈努卡还要高等的存在创造出来的,对吗?”
弗劳德忽然开口,“那些三十六僧院的僧侣曾说过一些关于真理的哑谜,他们掌控的力量甚至要比菲拉斯还要强大,所以,还有更高等的存在,那些主宰着宇宙的意志。”
沙德微微一笑,“没错,卡蒙就是最无能的木偶,我们只能遵循着被安排好的路线行进,我们是秩序的协调者,一个有用的工具。”
“但……有什么东西变了,对吗?”
弗劳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不认为我童年的经历是被安排好的悲剧,那个铁面人……”
“没错,那就是如今坐在白银之城至高王座上的人。你的先祖以诺·以利亚。”
沙德的话让除了霍姆人之外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等等……铁面人,那是师父的标志!难道……”
萨伦娜也隐隐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菲拉斯并非是被我们囚禁的,以诺早已出手,最后让我们做出决定,并微微拨动丝线的就是他,他干掉了菲拉斯,并安排了一个傀儡。”
沙德说出这段惊人的真相,“我们所有人原本的命运都被改变。他甚至利用杀死弗劳德的母亲去改变这个至此成为浪客巫师的男人的原本人生轨迹。”
“时间!”
莫妮卡喊出了声,“所以,我感到的那阵诡异的波动,三次时间回溯,那是、那是以诺干的!”
“当然,孩子,他甚至想要阻止你的出现。”
沙德看向莫妮卡,“还记得你们看到在矮人之国被毁掉的大门吗?那正是他的手笔,他想要阻止弗拉维斯,但死而复生的菲拉斯看穿了他的计划,他保留了弗拉维斯的意识,他在暗中让这个人工意识体继续成长。”
莫妮卡皱起眉头。
“以诺想要让你这个涅伊特的替代品彻底消失,如此一来,他就会改变世界的局势。恐怕这还没有结束,你的母亲应该会被他引诱去完成一个后备计划,他会让她前往过去阻止弗拉维斯将你带走,他会让你的母亲阻止你的能力觉醒。”
沙德的话越来越令人难以置信。
“这是一场战争。”
弗劳德低头看着手中的那张塔罗牌说道,“这就是你的意思,以诺想要改变整个世界的命运,他想要与那些比哈努卡和菲拉斯还要高等的存在决一死战。为了什么?”
“自由。”
沙德说道,“绝对的自由,虚无的极致。”
“他疯了。”
萨伦娜摇摇头,“这将会让秩序荡然无存。”
“我通过卡蒙的能力所看到的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幻象,但要比所有卡蒙都看得更加清晰,我历经无数个岁月去缕清所有牵扯其中的丝线,很遗憾,我无法找到拯救世界的方法。”
沙德叹了口气,“一个非常难以解开的结。”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