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相信这个杂碎?”
一名左半边身子裸露在衣服外并纹着精美繁复的龙形纹身的男子用力拍了下桌子,他两鬓的胡子几乎与头发连在一起,满脸横肉,而且坑坑洼洼的遍布大小不一的伤痕,简直惨不忍睹,但在他自己看来那都是荣誉的象征。在北方这就是胜者的标志,至少你在每一次决斗或是战争中都活了下来。
北方人很现实,也很直白。
“没错!他他妈的跟那个沙德都是一路货色!”
在这个男人身旁的瘦子也破口大骂,他身后背着一柄巨大的武器,却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因为整个武器都被布包裹起来。
弗劳德很想笑,因为他不知道这种刻意隐藏秘密的行为在突然遇到偷袭时,他的敌人是否会暂停攻击等着他拆开包裹,拿出武器。
“他曾帮助过沙德,而且亲手毁了好几座城池,巫王之乱虽然并非他开启的,但他绝对逃脱不了干系。不要忘了,沙希尔巫王也是他的徒弟。他将沙希尔从遥远的极北贫瘠之地带进这个世界的中心,他点燃了那个懵懂少年的野心,看着他走向疯狂,并差一点儿毁了全世界。你让我们相信这个极其阴险狡诈的男人?”
一名老僧平静的微睁双目。
一时间群英殿上乱作一团,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莫妮卡吹了声口哨,事不关己的咧嘴笑了起来。
弗劳德则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显然来自北岳山三十六僧院的武僧竟然如此了解自己的事。他对这些隐世的高人并没有什么接触,因为外人很难进入三十六僧院,倒不是说山势有多么险恶,而是你根本找不到这些僧院的影子。就像是这些僧侣所信奉的禅宗里记载的一样,北方人相信他们来自九重天外,那里与北岳山相通。而这些僧侣则是真神一如的弟子。每隔十年,会有几名僧人离开北岳山,他们宣称要普渡众生。但鲜少有人见过他们,而如今,弗劳德看到了三人。
“大师所言极是,我们可以帮助守卫这座城,那是为了北方的黎民苍生,但凡豪杰之士本当如此。至于,与此险恶之辈同流合污,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名弗劳德在进城时见到的剑侠模样的男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真的有必要守这座城吗?”
弗劳德见过的那三个巴恩圣主的血卫之一突然开口,他那洪亮的声音盖过所有人的絮语,一时间大殿内安静下来。
萨伦娜依然双手交叉安静的站在原地,她似乎不太关心这场乱七八糟的争论。弗劳德怀疑她的目的,她本应在寻找她师父菲拉斯遗留的三份重要手稿的路上。那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你什么意思?”
一名贼眉鼠眼,蒙着嘴的男人伸长脖子问道,他锤在桌子上的拳头上赫然是蝎子的标志。
“这里本就不是我们北方人所该在的地方,这座城也是北方人之耻,为何我们要为了这座毫无意义的城池而战?”
那名魁梧的血卫根本懒得看蝎子帮的流氓,他直视着桌子对面的老僧,“我们有时间集结兵力,到时自然可以与那些鬼知道是什么的怪物一决雌雄。它们无法征服北境,无人能做到。”
弗劳德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乐。
“你找死吗?”
弗劳德身旁不远处的一名刀客威胁的瞪了他一眼。
“不,没事,我只是打了个喷嚏。北方太冷了,是吧?”
弗劳德捂着嘴和鼻子忍住继续笑的冲动说道。
“哈!他在嘲笑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傻叉!你们根本不知道你们有多二!”
莫妮卡煽风点火的忽然大声笑道,“剑侠?武士?部族英雄?哦,还有自命清高的老秃驴!全他妈的是一堆饭桶!”
几乎所有人全都愤怒的站了起来,有的人甚至拔出了武器。
弗劳德看到那个背着大家伙的瘦子真的在卸下武器开始解开包裹的绳子,他再次扑哧一笑。这个举动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一柄飞刀直奔他的面门,但他还没来得及躲避,那飞刀突然转向,一声惨叫,蝎子帮的那个头领身后的一人捂着胳膊向后栽倒。
弗劳德这才发现莫妮卡已经站在了桌子上叉着腰向所有人竖起中指。
“哦,饶了我吧。”
弗劳德捂住了自己的脸,不敢猜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小丫头,你找死!”
骂声不绝于耳,但显然这些所谓的豪杰还有些分寸,为了荣誉,没人对眼前的这个少女动手。
弗劳德从指缝间瞥向萨伦娜,对方正歪着头,显然在打量这个并不认识的小姑娘。
简直是悲剧中的悲剧。饶是弗劳德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哐啷”一声,莫妮卡扔在桌子中央一个铁盒子。
“别做傻事,莫妮卡!”
弗劳德猛然起身。
“他们应该知道这些!”
莫妮卡怒视着众人,“你们这些傻缺根本不知道这座城内发生了什么!恶魔早就入侵了这里,还记得雷横吗?还记得那场‘屠子王’事件吗?那就是鬼帝克劳恩的杰作!恶魔在这座城内扎下了根,而你们聚集在这里难道以为是偶然?别傻了,二货们!你们都是克劳恩的提线木偶!北境早已成了异界的囊中之物!就在不久前,呓语就要被释放,是我们救了整座城!”
“大放厥词!”
一个光头佬喝道。
“不,这个小姑娘说的是真的。”
一个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忽然开口,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