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劳德爬上马车,翻腾出两柄长剑,一袋牛肉干,还有一**酒,一袋盐,两个芙青。
弗劳德抄过酒**子,拔出**塞,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然后又往嘴里塞了两条牛肉干,这才咧嘴一乐。
他揉了揉嘴,又抹了一把脸,然后苦着脸发现手上全是污泥、鸟屎和汗水的混合物,他差点儿没吐了出来,干呕两下又扫了一眼车篷内的拐角旮旯,一个大桶映入眼帘。
弗劳德连滚带爬的蹭了过去,果然,一大桶清水,否则这帮孙子也不可能煮汤。
他兴高采烈的将桶拖下车,然后拿起飘在水面上的瓢开始舀水往脸上泼,胡乱的洗净了赃污,他这才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长吁一口气。
弗劳和那个蝎子帮的杂碎,又看了看离他们不远处毫无声息的两个人,最后不慌不忙的走到那个死鬼弓手的身旁歪着头打量了下。
死的透透的。
死尸的双眼惊恐的瞪视着天空上已经开始不停盘旋、聒噪的乌鸦,嘴大张着,他似乎想要抗议自己的结局,他不该落得如此下场,死人都这么觉得。
至少对弗劳德来说暂时无需担忧死人对他的困扰了,这里没有别的巫师,死人站不起来。
除非自己需要这么做。
最好不要。
变成大自然的养料才是慈悲。
但有必要的话……至少死鬼的灵魂一时半会儿还去不了永死之门。
弗劳德伸手将死尸脖子上的吊坠扯了下来。
龙爪模样的木制雕刻镶嵌着一颗蓝宝石。
高级货,而且很稀有。
弗劳德嘿嘿冷笑几声开始蹲下来扒死尸的外套、汗衫和裤子并穿到自己身上。
俗世之中,一切都不能浪费。
果然合身,当他神清气爽的穿好衣服后,重新回到马车内将装肉干儿的袋子和盐袋子塞进兜内,又拔出插在车辕上的长匕首,这才一边咀嚼着肉干一边闲庭信步般的向仅剩一团青烟的火堆余烬旁走来,他瞥到那两个持狼牙棒的汉子正呜咽着在地上抽搐着,一个人已经翻了白眼,嘴角流着白沫。
踢得有点儿狠。
弗劳德撇撇嘴,然后就不再关心这两个一时半会儿——也可能是很长时间都对自己造不成威胁的人了,他笑吟吟的叼着一条肉干儿在法鲁格和那个躺在地上呻吟着的蝎子帮小头目身边蹲了下来。
法鲁格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弗劳德斜眼瞅了瞅年轻人,他手抖得不成样子,汗水啪嗒啪嗒得滴落在地上,就好像刚才跟那帮狗娘养的拼命的是他一般。
“放松点儿,孩子,你的任务完成了,这里交给我,你可收起那柄可笑的剑了。”
年轻人没有动,他双眼不停的在眼窝中晃动着,像是着了魔。
弗劳德站起身给了年轻人右脸一巴掌,然后双手晃了晃他的肩头,“没事了,相信我。”
法鲁格终于哭了起来,弗劳德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脸颊,然后就又蹲了下去。
年轻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却没有松开细剑。
“好了,朋友,让我们来谈谈。”
弗劳德露齿一笑。
“慈悲……求求你……”
那汉子不停呜咽着,他身子有些痉挛,左半边身子有些发黑,衣服连同皮肤都被烧焦,皮肤上开始起泡,他的脸痛苦的变了形,再加上热锅、烈火和浓汤的加工,简直比鬼还要难看。
“这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弗劳德对这个可怜鬼无动于衷,“我需要几个答案。”
“慈悲……”
“你瞧,你刚才要比现在条理清晰的多,看来只是缺少一些动力。”
弗劳德晃了晃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插在了那个倒霉蛋儿腿肚上的伤口中。
“啊!!”
那汉子疼的浑身乱颤,嘴里流下泛黄的血沫。
法鲁格转身吐了起来,然后连滚带爬的摇晃着站起身,又摇晃着摔倒,细剑终于脱了手。
“去你妈的杂种!”
那汉子声嘶力竭的骂道。
“你瞧,有起色。”
弗劳德咯咯笑了,他掏出盐袋子,“看来我们还需要再接再厉。”
“求你!”
那汉子屈服了,痛哭流涕。
“名字,我需要一个名字。”
弗劳德又往嘴里塞了一条牛肉干儿,“蝎子帮只有十人众才有魔免符咒,不可能给几个杂鱼,谁给的你们这些高等符咒?”
“我不知道!”
弗劳德撇撇嘴,用两根手指夹了一些盐粒。
“等等!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个巫师!跟你一样!”
那汉子仅剩的一只眼睛惊恐的瞪着弗劳德,他颤抖的更厉害了,右手不自然的有些卷曲僵硬。
“在哪儿?什么时候?他的样貌!”
“塔拉镇!一个月前!他光头,带着两个骷髅耳环,右脸都是纹身,右眼是琥珀色,左眼……血红一片,就像是镶嵌了一颗红宝石!他的牙……”
那汉子哆嗦着,“他的牙全都磨得尖尖的!不像人呐!不像个人!”
弗劳德眉头微蹙,他砸了咂舌,“妈的,倒是有特色,不过没印象。”
新人?沙德的手下?真宗的残党?还是克劳恩的死侍?
辛西娅……不,她手下的精英都是娘们儿。
“悬赏令也是他给你的?”
“是!”
说不通。
一个巫师竟然让几个杂鱼来找我,又不告诉撒比安和克劳恩。
说不通。
“一个月前……即便是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