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一趟伦敦找到了康斯坦丁曾经的死党查斯·钱德勒,他曾欠康斯坦丁一个很大的人情。那是关于他那邪恶的母亲,我很幸运,还记得这些,而查斯绝对可以为了康斯坦丁赴汤蹈火。
于是,我与查斯一同开始了去往纽卡斯尔的旅程。
“天哪,老兄,我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我以为你早就离开了纽卡斯尔,但是你再也没有找我,我以为你厌倦了乐队的事。直到我看到报纸……”
查斯一边开车,一边难以置信的摇着头。
康斯坦丁歪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两本手指夹着烟,他实在是有些懒得解释。因为他对这段记忆还是有些模糊,他只记得乐队的名字叫做“黏膜”,很烂的一个乐队,但他们当时自己认为那简直酷毙了。除此之外,就是纽卡斯尔的卡桑诺瓦俱乐部的地下室内令人作呕的一片狼藉,还有那个小女孩儿阿斯特拉疯颠颠的可怜模样。支离破碎的记忆大致拼凑出了当时所发生的惨剧,但他却搜寻不到那个被小女孩儿吸引过来的恶犬模样,也找不到涅迦尔的模样。他只记得在精神病院里被殴打时所浮现的另一个形似恶魔的面容。但那个恶魔显然濒临死亡,而死因大概也是因为……
康斯坦丁稍稍有些不确定,他似乎记得在不省人事前听到那个恶魔说的是弗劳德这个名字。但记忆实在太过模糊,究竟是约翰还是弗劳德实在无从考究。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个恶魔一定与那个在利物浦发现的恶魔记号有关。这是直觉,因为那个恶魔他找遍了资料也没能发现一点儿痕迹,这一点与那个古怪的记号一样,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一代新神换旧神,地狱的确有这样的先例,但记忆中出现的这个恶魔却似乎并不那么简单。它看上去很古老,而且强大,拥有力量者在地狱必定有名号。虽然康斯坦丁还没有亲身去地狱确认,但他总觉得自己在那边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几个哥们儿呢?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查斯还在喋喋不休。
“那有什么用?好了,老兄,不用自责,你总不能帮我飞越疯人院吧,我现在这不也出来了吗?”
康斯坦丁扭头笑了笑,“谢谢你,查斯。”
查斯点点头,沉默片刻,却又再次开口,“我听说过纽卡斯尔的事,那是一场……悲剧,到底发生了什么?与恶魔有关?”
康斯坦丁点点头,“我搞砸了,就是这样。”
“那个小姑娘……”
查斯小心翼翼的问道。
“被地狱吞掉了。”
康斯坦丁很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我的错。”
查斯不再言语。
他没有劝说,也没有再次发问,这就是康斯坦丁喜欢他的原因。他知道一些分寸,而且与康斯坦丁心有灵犀。说实话,如果有别的选择,康斯坦丁绝不会让查斯参与进来。但很可惜,他没有别的选择,至少那纷乱的记忆找不到第二个人选。
“到了纽卡斯尔你不要多问问题,老兄,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好,不要对任何事好奇,记住这一点。”
康斯坦丁忽然开口,“这是为了你好,查斯。”
查斯笑了笑,“我明白,那都是魔法的勾当,我亲身经历过,对此一清二楚。”
“那就好,查斯。”
康斯坦丁点点头,然后转头继续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很抱歉找上你,老兄,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帮忙。”
在车窗的倒影内,康斯坦丁看到查斯看了他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这样很好。至少不会让我改变我的决定,这个操蛋的决定。
……
当抵达纽卡斯尔的时候已是夜晚。
昏暗的天空看不到星光,而整座城也像死了一样暗淡无光。
无人清扫的泥泞街道上雪水参杂着污泥,让地面也黑的几乎看不清路。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之中缓缓前行,就像驶进了一头地狱巨犬的血盆大口。
恶臭味儿扑面而来,如此配合着我的想象。
我们在一个名叫“无聊至死”的酒吧门口停了车。
当走下车的时候,我看到街角有两点微光转瞬即逝。
很好,剧本正朝着最为诡异的方响发展。这非常符合目前我们所有的遭遇。
但什么都不能与填满饥肠辘辘的肚子这件事重要。
我们推门进入空荡荡的酒吧。
这里糟糕透顶,只有三个客人各自在破木桌子旁发呆,肮脏的地面看上去好久都没有打扫了。酒吧内的臭味道儿要比街道上更加浓重,简直就像是屠宰场。
酒吧老板趴在吧台上慵懒的看着进来的人,不用猜,我能看出他的眼神似乎在说这两个人必定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傻缺儿。
所有人都在离开这座已经破败消亡的城市,而眼前的两个二货却连夜来到这里。就像是在找死。
“来点儿什么?”
酒吧老板如此问道。
“吃的,随便什么都行,在来两瓶啤酒。”
我冲着身材魁梧的酒吧老板灿烂的一笑。
他打量了我几眼,然后冷冰冰的走进后厨。
我和查斯坐在吧台前等待着的时候,我打量了下酒吧内的其他人,其中有一个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男人瘦骨嶙峋,就像是犯了瘾一样双眼无神,还时不时的哆嗦着。他没有喝面前杯子内的酒,甚至都没有看它,他只是看着酒吧的窗外发呆。
运气总是如期而至。
我转过头,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