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看着这个吴国公主,知道带一个贴身侍女和一个小侍卫,却不知道带多些可以流通的银两,有一个纯金的公主令牌,却因为没法度日,只能让侍女和侍卫去盗窃,身上首饰翡翠和环佩很多,却没有想过要拿去换钱。
难怪蔓紫一直太高她家小姐,原来是公主这样的高贵身份,却放着好好的楚国皇后不当,跑到三千里外的梁国,住在一处荒宅里,而且还是闹鬼的凶宅。
梁少顼不知道她缘何会有这样的决定,对这个一个没有生活经验的公主,竟有一种同情之感,想他久居深山,已经是够孤陋寡闻的,也知道出门在外须得带钱,这位公主却愣是不知道?
他笑得颇揶揄:“堂堂一国公主,千里出逃却不带盘缠,手里有金牌却盗画度日,难道你不知道平日的吃食源自哪里?话说楚国有什么不好,宫殿华丽,物产丰富,可比吴国富饶得多,你一个公主嫁过去,肯定不是皇后也是贵妃,你为什么想不开要逃婚?”
吴国公主幽幽的端详了梁少顼一眼,“你难道没听说过楚国的皇帝,有特殊嗜好?”
梁少顼自然是没听说过的,坦然直问:“什么特殊嗜好?”
吴国公主局促和不说话,她身边的侍女和侍卫也不开口,这令梁少顼颇为奇怪,他看着璇玑,见璇玑心思深重的蹙着眉头,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这个吴国公主的话,话说这吴国公主,搞了半天只知道她的侍女叫蔓紫,她也不自己介绍。
梁少顼干脆自己问:“还没请教公主怎么称呼,你不如自我介绍一下,我总不能每次都叫你吴国公主吧。我若每次都称呼你为公主,那么公主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那公主似乎下定决心的点头道,“我叫做吴梦溪,是吴国最小的晚公主,皇帝的庶妹,这个是我的贴身侍女,叫做蔓紫,这是吴国叶相国的小公子,叫做叶龙,他是武夷麒麟拳的门生,一听到我要出嫁,跑出山门一路追着我来的。”
梁少顼不禁好笑,“小后生有胆识有气魄呵,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小年纪就知道要追随喜欢的女孩子,不错,后生可畏。”
两臂僵直的叶龙听到梁少顼好像是在夸他,对他张了张嘴,“我不是坏人吧,快帮我的手臂治好。”
梁少顼说:“难道你身居吴国相国的公子,没听说过点穴?”
叶龙瞪大眼睛,“这就是点穴?我的手臂整条都麻了,这么厉害?”
璇玑此时似乎想明白了一直困扰的问题,她拉着梁少顼的手说:“我们要查的偷画贼已经找到了,先回去,天色不早,此地不宜久留。”
她转头有对吴国公主说,“告诫你们的话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要是执意住在这座宅子里,那我也没办法,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她拉着梁少顼的手准备走,后面的叶龙见他们就这样走了,忙追上来,“我的穴道,你还没给我解开呢。”
梁少顼还没来得及动手,璇玑就在他肩上匆匆点了两下,拉着梁少顼快步走出这座宅院。
梁少顼被璇玑拉着手,第一次亲密的肌肤接触,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璇玑的手很纤细,又柔软,皮肤光滑,常年沏茶,使她的手指似乎带着茶香,或者说是一看到她的手,就会想到他沏的茶。
这只手是她的左手,细腻而柔弱,梁少顼现在很像知道她持剑的右手,是不是和他一样结慢厚茧。
不过他现在应该思考的是,璇玑为什么急匆匆的把他拉出来,他问璇玑,“你也怕鬼?”
璇玑头也不回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梁少顼奇怪:“那你为什么骗他们?”
璇玑说:“因为我不相信他们。”
直到出了荒宅,璇玑才说,“你初到五味茶楼,很多事情还不知道,这座府邸不单单是梁国的禁地,也是五味茶楼的禁地,玉衣公子不允许任何人进去,包括五味茶楼的人。”
梁少顼问,“这是为什么,可是我们白天的时候都进去了。”
璇玑说,“我还不是因为你进去了,我们才进来的,否则我和楠樽是绝不会进去,管他里面有没有住人,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今天正是初一——有时候,很多事也并不是常理能解释的。”
梁少顼越发好奇了,“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可这座宅子怎么听起来那么玄乎,既然他们躲不过十五,为何我们不去救?”
璇玑冷哼:“我已经提醒他们了,她们执意不走,难道我还要托他们出来?眼下我们还是快点回五味茶楼,我始终觉得这几个人很可疑,说不定她们也是撒谎精。”
璇玑看了看梁少顼,好像初次见面一样的上下打量他,“你已经够孤陋寡闻的,也不是不明事理,但是她们,堂堂一国公主,却比你更孤陋寡闻,对身边的生活一无所知,却对邻国的情况了解的不少,你不觉得奇怪吗。”
梁少顼听到璇玑说他孤陋寡闻,心里有些不爽,孤陋寡闻这种话只能自己谦虚自己,怎能从别人口中说出,尤其是璇玑,她的芊芊玉手还拉着梁少顼的手呢。
璇玑看着梁少顼,似乎也突然发现了他们的手居然是牵在一起的,连忙甩开,并佐以痛深恶绝的一句,“流氓。”
梁少顼反手指着璇玑,“是你拉着我……”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也没吃亏,于是干脆流里流气的说:“你说我耍流氓,你是没见过什么叫做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