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五味茶楼一般是看不到什么人的,但是今天却意外的聚集了很多人,除了璇玑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茶司檀棋,刚进来的梁少顼和楠樽他们四个之外,还有十来个人,都穿着捕快的衣服,突突的从茶楼的楼上楼下各个角落里跑出来,纷纷对站在中间的那个领头说没有,没有找到。
搜过了都没有,那个名叫蔡栩的捕头,脸色并不太好。
璇玑依旧蒙着面,不声不响的立在一边,檀棋也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两人很乖巧的任由这帮捕快搜查了整个茶楼。
“发生什么事了?”楠樽走过去,他是这里年龄最大的,很多时候他都率先挺身而出。看见是衙门的捕快,脸上堆起了可掬的笑容,“哟,什么风把蔡捕头给吹来了?”
那位蔡捕头蛮横的哼了一声:“茶司楠樽,你来得正好。”
佯装不解的看了看捕快的架势,楠樽继续说:“不知道蔡捕头白天到访,是有何贵干?”
捕头蔡栩上下打量着这个茶楼和里面的每一个茶司,包括面生的梁少顼,眼见的瞟了瞟楠樽和檀棋,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蓝灰内里和白外褂的儒雅装扮,冷眼瞟了瞟梁少顼说:“这位是谁,以前没见过。”
楠樽回头与梁少顼对视一眼,“这位是我五味茶楼的客人,有何不妥吗?”
蔡栩似乎没看出什么不妥,于是说:“我是三府衙门的蔡栩捕头,今天有人举报,说是五味茶楼窝藏朝廷要犯,特派本捕头来搜捕人贩?”
梁少顼一听,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装作无意的悄悄的按在了腰间的缨络剑上。
楠樽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说:“敢问蔡捕头,要抓的人犯是什么样?姓甚名谁,所犯何事?”
蔡栩抖出来一张通缉令,众人一见,却是银梧坊事件中的舞剑女。
楠樽笑了笑,“可在我的茶楼里有搜到吗?”
蔡栩说,“倒是没搜到人,但是还有一个没有搜。”
楠樽继续儒雅的笑:“那蔡捕头请便。”
蔡栩哼哼冷笑一声,围着璇玑转了一圈,“这位姑娘蒙着面纱,嫌疑最大,可否摘下面纱,容我比对。”
璇玑微微一笑,这边楠樽开口了,“这位是我五味茶楼的璇玑姑娘,蔡捕头不止一次来我茶楼,认识我,也认识璇玑,知道女茶司都是蒙着面的,何必为难我们璇玑姑娘。”
梁少顼听出来了,这蔡捕头是来着不善,便站出来说:“原来蔡捕头认识茶楼里的璇玑姑娘,也知道茶楼的女茶司都必须蒙面这个规矩,还这么要求,莫不是想要借着搜捕疑犯的借口想要一睹姑娘的芳容?”
话说到这里,璇玑便自然的背了过去,“蔡捕头何必如此为难我,我若是疑犯,杀了人还不早就逃之夭夭,怎会还留在这里等你来抓。”
蔡栩似乎是被揭穿了,颇为尴尬的说:“并非蔡某故意为难,认识五味茶楼的人这么久,男茶司都是坦荡的,唯有女茶司蒙面,就算是好奇也罢,为公事也罢,容我一睹姑娘的容貌也不为过吧。”
他近前几步,走到璇玑的面前,“究竟姑娘是生的貌若天仙不能示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敢示人,蔡某今天非要一探究竟不可。”
说着,伸手就要去扯下她的面纱,还没碰到,就被一把剑给挡开了,蔡栩诧异的回头,却见是五味茶楼的“客人”梁少顼,乜斜的说:“原来是你这后生,竟敢阻拦官差办案!”
梁少顼上前挡在璇玑面前,“就算是官差办案,也得有理有据,你认识茶楼的茶司不是一天两天,你今天拿着一张告示来要求璇玑解开面纱,你明知道她不是告示上的舞剑女,何必威逼她破坏规矩,大街上那么多贼人不去抓,来茶楼里欺负一个小姑娘,传出去,你名声也不好听,将来还有何威信立足百姓。”
蔡栩讥笑道,“我是捕快,靠办案来立威,我有权利查看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
璇玑呵呵一笑,“这么说,蔡捕头是怀疑我了?你认为我是这告示上的舞剑女子?”
蔡栩说,“难说,我虽知道姑娘是五味茶楼的茶司,却是至今都没有见过姑娘的真面容。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璇玑大方的说:“既然如此,那么蔡捕头就尽可能的查我与告示上女子的关联,若找得到,我自然揭下面纱,许你一观我的长相。”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就算是衙门的捕头,蔡栩也不能胡搅蛮缠,哼了一声说:“如此我便去调查,若我查得到姑娘与这舞剑女有关,届时休怪蔡某无礼。走。”说着,带着他的一帮手下鱼贯而去。
梁少顼苦笑:“如今官府也来查五味茶楼了,好在没有深查。天行道的藏匿点很隐蔽,人也都隐藏在平民里不易察觉,五味茶楼在京城最繁华的南区,是不是太过明目张胆了?”
楠樽不以为然的说:“五味茶楼开在南区已经有十几年了,官府要来查,我们就敞开大门,就算他把这栋茶楼拆了,也查不出什么来,就算他们从我们这些茶司身上入手,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能证明我们做了什么。”
梁少顼半明办疑,“那这是为什么?”
璇玑投来凝视的目光,“你很想知道?”
梁少顼想了想,“算了,如果你觉得没必要说的话,五味茶楼对我来说有那么多谜,要弄明白恐怕不是一两天的事。”
原以为五味茶楼就是隐士山庄,隐士山庄就是五味茶楼,经过这几天才知道,隐士山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