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少良。”梁少顼报了个假名字。难怪娘娘腔,原来是宫廷的舞乐师,专门教宫女和妃子唱歌跳舞的乐师。
“你来找茶司什么事,你可听说过这个五味茶楼的传闻。”仁怀玉说。
“我,听说过一点。”梁少顼说。
仁怀玉说,“如果你知道你要做什么,五味茶楼就是你最好的帮手,可是如果你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五味茶楼就对你没有任何意义。”
“怎么讲?”
“只要你肯出钱,五味茶楼可以帮你做到任何事。”仁怀玉说。
“那你是不是请五味茶楼帮你做过很多事?”梁少顼说。
“不,我无欲无求,所以五味茶楼不是我的帮手,对我毫无意义。”仁怀玉说。
梁少顼奇怪的看着他,“若真的无欲无求,那你大可以去别的地方喝茶,为什么每天都来,而且还是这幅愁眉苦脸的尊容。”
“我本无欲无求,奈何我身边的人却在以命相逼,逼我用我最宝贵的东西,来换取我最不屑的东西,还把我最心爱的东西拿去讨好最讨厌的人。”
“那……”梁少顼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逻辑有点混乱,这人到底想表达什么。为什么说得如此隐晦。
那人纯粹无视梁少顼是不是听明白了,自顾自的继续说,“很多人都羡慕我,其实我想和他换,哪怕是用我的全部东西,换他一样东西我也心甘情愿。”
梁少顼忙问,“什么东西?”
仁怀玉阴森森的笑了笑,“你有,但是你肯定不会愿意,自由,你愿意拿你的自由换牢笼吗?”
“那,我果真不愿意。”梁少顼陪着笑道。
这时,东厢的帘子被掀开来,一个儒生打扮的人走进来。
“抱歉,久等了。”那人说,瞥见坐在对面的梁少顼,行了个礼,“我是五味茶楼的茶司楠樽,请先生随我来。”
梁少顼忙跟着着,来到西边的雅厢里,楠樽说:“先生请上坐,我们的茶司马上就到。”说完就退了出去。
等了不多时,一个蒙着面的女茶司进来,梁少顼打眼一看,这双眼睛印象太深了,分明是白天劫狱的那个女杀手,同样是半遮面,此时换了白色的衣裙和白色纱巾,竟然是温婉如水,仙气十足。
梁少顼不觉好笑,“又见面了,原来姑娘是一名茶司,怎么称呼?”
璇玑放下茶具开始煮茶,眉眼轻轻的一挑,“璇玑,我是茶司璇玑。”
虽然两次见面都是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但也足够记住她了。因为这双眼睛很美,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像是黑色的宝石,又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将近在咫尺的一切事物全都收纳进这双摄人心魄的瞳孔里,也包括她看到的人。
说实话更多的是好奇,这个拥有如此美丽的眼睛,却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会长什么样?一般蒙面的女人都是长得很好看的,比如龙依依。看不到容貌,就会顺势的注意到她的身材,穿得出尘飘逸,纤腰一束,身量纤瘦,年龄不大。
璇玑看着梁少顼,微微一笑,呼出的气微微吹拂着面纱,“别来无恙,梁少顼梁少侠。”
“原来你还记得我。”梁少顼说,突然想起,他好像没有报上姓名过。
只听茶司璇玑说:“我当然记得,尤其是记得你这把无坚不摧的宝剑。”
梁少顼忙捡起放在座位上的剑,心道,难不成又来个人觊觎他的镇宅宝剑?
想了想,梁少顼说,“天行道是不是有你们的眼线?”
璇玑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五味茶楼有很多关系网,但从来不与天行道有来往。如果你也是天行道的人,从你一进茶楼就会被杀。”
梁少顼惊了惊,“这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原因?”璇玑反问。
“算了,我们说点别的正事。”梁少顼说,“我出山是为了我要找表弟郁乐,五味茶楼是否可以帮我找到郁乐,他现在什么地方?
璇玑垂目一笑,哈出的气息吹拂在面纱上,“不巧的是,五味茶楼不负责找人。”
“不是听说五味茶楼可以帮人做任何事的吗,只要付钱。”梁少顼大呼,本就是为了打听郁乐而来的,然而他们却不负责找人,梁少顼斜着眼看这个蒙面茶司,“不会是你们根本找不到,才故意说不负责找人。”
璇玑嘭的一声,把一个茶桶丢在茶盘上,“五味茶楼虽然不与天行道来往,但是眼线不比天行道少,论找人,天行道绝对比不上我五味茶楼,但是五味茶楼的生意是有规矩的,有些生意,我们不接。”
叹了口气,好在梁少顼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再强求一定要知道郁乐的下落。
于是换一个问题,“我听闻五味茶楼什么事都知道,那么天行道去救郑国公这件事你们也应该知道,为什么不和天行道一起商量,而要单独行动?”
刚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她刚才说过不与天行道来往,自然也不会和天行道一起行动。
只是——“今天天行道好歹也救了你们,多少也该有事好商量,我不知道你们和天行道有什么过节,至今今天应该是盟友。”
璇玑低着头,“因为我们是受人所托,对方付了一千两银子要我们救郑国公一家老小,我们总得做些什么,全都让天行道的抢了功劳,不抢先一步我们怎么赚钱。”
梁少顼错愕,竟然是因为这样。不过好在没有破坏什么,郑国公虽然没有成功救回,但也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