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哪一种,都包含着一个重要的事——宰相司徒匡,乐师仁怀玉,太监陆存兴,这三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仁怀玉和陆存兴尴尬的对视着,两人似乎还摇了摇头,陆存兴刻意的压低声音说:“你是锦瑟楼新来的姑娘?我怎么没见过你?”
璇玑眼睛也不抬的说:“陆老板常来锦瑟楼,难道不知道锦瑟楼的姑娘都是从小调教的,我又怎么可能是新来的。”
璇玑侧面的回答,陆存兴一下子找不到错处,只好自己喝一杯酒,两人尴尬的吃着桌子上的酒和菜,只听到筷子的声音和喝酒的声音。
梁少顼一边喝着酒,一边暗暗观察这两人,两人相邻坐着,从陆存兴坐东面,仁怀玉坐北面坐的位置判断,陆存兴奉仁怀玉为主,梁少顼坐在西面,是客人的方位。不禁心里暗想,如果司徒匡在,这个位置会怎么坐。
陆存兴似乎想到了一个问题,从这个姑娘进来起,他就一直没有问名字,于是问:“姑娘既然是锦瑟楼的老姑娘,怎么称呼,也许是锦瑟楼人多事多,不小心埋没了姑娘,回头一定知会阿姆锦华,叫她好好打扮你,灰头土脸的叫人不待见。”
璇玑瞟了仁怀玉和陆存兴一眼,冷笑着回答,“我既不是锦瑟楼新来的,也不是老蹲的,我根本就不是锦瑟楼的。”
“什么!”仁怀玉和陆存兴脱口而出,“那你是哪里混进来的……”
璇玑没理会这两人,扭头看了一眼梁少顼,沉声道:“你还搂着不放?”
梁少顼忙松开手,半是尴尬,半是暧昧的道:“你投怀送抱,我岂有不搂之理。”
璇玑冷哼了一声,适才还温柔可人,这一刻却面如冰霜,梁少顼几度怀疑是因为他的行为令她生气,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敢再搂她。
她后面这句话更能体现这一点,璇玑沉着声音:“还要我给你倒酒,还在我面前称‘爷’,你吃了雄心豹子胆!”
仁怀玉和陆存兴目瞪口呆,看着梁少顼被这个阴晴不定的姑娘骂得不敢回话,更难以理解一个女人竟然敢在秦楼这种地方,对一个男人大呼小叫。
在一旁摆了半天琴瑟,却没能谈上半曲的牡丹和腊梅,更是用看着怪物的眼神看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姑娘,明明面容生得姣好,却硬是素面朝天,脾气还很不好,这样的姑娘在锦瑟楼可是要被打死的命,却在这里被一个天人姿貌的年轻公子如此厚待,被骂都不还嘴。
除了看着璇玑,她们更多的是看这个眉目深秀,笑容谦和的“许少良”,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样的教养,才能出来一个如此天神般的存在,没见过他的终生遗憾,见过他之后,终生更遗憾。
他有一种遥不可及的高远,虽然近在眼前,却透着一种令人不敢轻易调戏的庄严。
当下这两个秦楼的姑娘就更羡慕璇玑了,这个素面朝天也有着不可忽略的美貌的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
陆存兴和仁怀玉也有同样的疑问,并且他们比旁人更多一个好奇的理由,他们都认识另一个有着同样美貌的女人。
仁怀玉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是天家的?还是……”
他想到了天家的宠妃,和另一个常年半遮着面,唯有露出来的眼睛,很像那位宠妃的姑娘。
并不是很肯定,因为没几个人见过五味茶楼这位茶司姑娘的真面目。
璇玑却并没有打算隐瞒,她清朗的说:“五味茶楼,茶司璇玑!”
“璇玑?”仁怀玉和陆存兴两人霍的一下站起来,“你来干什么?”
璇玑微微眯起眼睛,这个眼神让仁怀玉更相信她的身份了,五味茶楼的茶司璇玑就非常爱眯眼睛,而据说她每次眯起眼睛,就会有人要遭殃。
他和很多人一样,都对五味茶楼的女茶司的容貌很好奇,尤其是对璇玑,经常听到她的名声,却从未见过她的真面目,如今倒是看到了,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只见璇玑缓缓踱步到仁怀玉的身后,用手在他的肩上用力按下去,“仁先生,别来无恙……”
仁怀玉突然身形一怔,像是重病一般软了下去,几乎是瘫在坐席上,喉咙不知道被什么给呛着了,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璇玑姑娘,我也曾经是五味茶楼的客人,给你们五味茶楼送过银钱,你不会是要对客人发难吧。”
璇玑哦了一声,“原来你也记得,那真是好办了,我一直想不通你当时为什么要出钱救郑国公,作为政客,他不应该是你的死对头么?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说着手上的力道缓缓加重,整个手掌在仁怀玉的肩上摩着,仁怀玉的右肩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说:“我真的是觉得郑国公是个好官,觉得好官该救而已,能怎么解释,每个人都有好有坏,我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人,无非是想积点德。”
仁怀玉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的陆存兴,陆存兴焦虑的想要过来解围,却看见璇玑凌厉的眼神,愣是被吓退了,只顿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仁怀玉看向梁少顼,凭着宫廷舞乐师的眼力,看得出这个年轻人也许可以救他。
“许少良,许兄弟……”
梁少顼喝了一口酒,顺手抓了一把花生米吃着,“怎么了?怀玉兄弟?”
看他居然还有心思喝酒,看来是做好准备袖手旁观了。
“璇玑姑娘,如果你一定要杀我,那我也没办法,但能不能换一个地方,这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