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样的怪物,璇玑最拿手的一招也显得毫无作用,她的招式都是对付人的,而这些药练傀儡已经不算是人。
梁少顼手里的剑当胸刺穿了这个傀儡,却仿佛刺进一个泥土推,被浸泡得变异的ròu_tǐ,僵硬的如同石头,同麻木的神经没有痛觉,梁少顼的剑再锋利,却也对这些东西无可奈何,这些傀儡没有内力,却有异常强悍的蛮力。
梁少顼费了好大的劲,才从这个傀儡的的攻击范围内摆脱出来,只觉得两肩沉重得像压了两坐山,是在无法形容面对这个人盾墙的感觉,用一句话说,若是这些东西都是朋友,那可以帮他做很多事,若都是敌人,那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在他不是单枪匹马来对付这些傀儡的,璇玑的鞭子一直都没有放松,,楠樽的剑几乎将他钉在墙上,讳净的手里只有一个拂尘,他顺利的引开另一个傀儡的注意力。
梁少顼的剑招改直刺为横扫,给那傀儡来了一个身首异处,傀儡青色的头掉在地上,像一个有弹性的皮球弹得很远,剩下的尸体像开了口的麻袋,瘫软在地上流了一滩黄不黄,红不红的液体,还有令人作呕的油腥味。
另一个傀儡正在与讳净周旋着,压根不会关心与他同来的傀儡为什么变成了一滩腐水,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对付梁少顼等五个闯入鄢城的人,执行操控着给他们的指令。
梁少顼同样用刚才的办法,三人联合起来摆平另一个傀儡,楠樽和璇玑固定住他们,梁少顼砍下他们的头,梁少顼看着地上滚远的头颅,和满地流淌的不知该称为何物的液体。
一旁的张宜可目睹了整个过程,全程都呆滞的表情,这已经是她最好的表情,她看后面地上的药练傀儡的无头尸体,突然脖子变得有奇怪的僵硬着。
她伸手摸了脖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脏的部位,不住的跳动,胸腔鼓动成一个常人难以承受的幅度,嘴里喃喃的念叨一些奇怪的话,“灯笼,红色的光。”
梁少顼往四周看去,并没有什么灯笼,也没有什么红色的光,一时间不知该作如何应对。
然而张宜可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她不断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灯笼,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光……”
那声音,从一开始的低声喃喃,到了后面越来越嘈杂,最后,犹如山洪暴发的发出一声骇人的尖叫,身体一步一步不受自己控制的往前移动。
讳净说:“糟了,是有人在操控张宜可。而且操控着应该就在附近。”
张宜可此时已近跪在地上,残存的意识一直持续的反抗,她大声的喊:“爹,哥哥,姐姐……”
然而现场,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她,讳净一个人站在原地,他拉着张宜可的手,拖着他往不远处的进山口跑,只要离开杜英的插孔范围,张宜可应该不会有事。
然而张宜可的脚步却又千斤重,她压根就跑不动。嘴里苦呼困难的喊:“红色的花,龙爪花,红色的东西,不要看红色的东西。”
这句话梁少顼和璇玑都听明白了,然而鄢城这个几乎没有植物的地方,哪里来的花,除了杜英手里出现过,这么说杜英就在附近而却是张宜可看得见的地方。或许是只有药练傀儡能感应到的地方。
梁少顼惊讶的发现张宜可的眼睛逐渐变得灰暗,属于豆蔻小女孩儿的灵动已经找不到,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就像她第一次出现他梁少顼面前的时候的神情一样。
梁少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讳净楠樽璇玑三人也是一样的想法,张宜可被做成药练傀儡三年,她好不容易依靠残存的意志,支撑到现在,已经是难以想象的痛苦,若是再被杜英操控,失去是我意识,下一次就不知道会不会有好运能够恢复。
而且,那个使她支撑下去的人,如今已经断气,讳净背着他,已经感觉到背上的不再是活人,已然是一具尸体,正在逐渐变冷。
梁少顼答应了的事便要做到,尤其是答应了死者的身前的唯一遗愿,先不管将来会如何,此时是万万不能在让张宜可有落回杜英的手中。看看这些诡异恐怖的药练傀儡,再浸泡个几年,再美的人都会变成一个怪物。
梁少顼上前一把扶住张宜可,紧紧的捏着她的肩膀,“可儿你醒醒,你叫张宜可,你不能再被操控,你也要醒过来,我是梁少顼,你再看我旁边,这是姐姐,从小姐姐就像娘一样的关心你,可儿千万别在把姐姐弄丢了。”
张宜可的眼神稍微有些凝聚,喃喃道:“……如玉姐姐。”
璇玑立刻走上去,接过梁少顼手里的张宜可,“张宜可,我就是你的姐姐,你若是乖乖的跟着姐姐,不要乱走,姐姐把你带回五味茶楼去,吃最好吃的点心,给你梳头,给你新的衣服穿。所以你一定不要离开姐姐,跟着我们,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的张宜可,你要记住自己的名字。”
张宜可咬着牙关保持着最后意识和理智,口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璇玑跟他讲过的话,还有自己的名字。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踏着屋顶上的瓦片,飞快的往这边飞奔过来。
这个脚步很陌生,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傀儡,梁少顼的想起风刃,说去塔楼找可以烧的材料,不知道现在找得如何了,听脚步声如此飞快,应该是心有成竹。
那脚步只一眨眼功夫就掠到了近处,风刃裹着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