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结构的夹缝通道只有一跳线路,走起来很简单,而且里面没有任何危险,三人通过得很顺利,出口也是一道木门,是一道直立的木门,并且搭扣就在里面,三人此时已近有了经验,用手轻轻拨开搭扣走了出去。
出来是一条狭窄的巷子,并不是很长,两端都有一个拐角,这道门是开在巷子的中间,按照门的位置来说,这样的暗门更适合逃遁。
梁少顼说:“这些通道好像并不是为了指引去内城,而是为了让人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脱身用。”
讳净表示并不赞同,“不会,如果只是为了遁逃,这么复杂的进出方式还不如直接跳窗来的利索,有着闲工夫开门拉栓,人早就追到了。”
梁少顼觉得也是,除非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比如蛞蝓一样黏糊的傀儡。
话说那些傀儡都哪里去了,出来发现一个都不见,并没有阴霾转晴的感觉,反而更加玄虚,总觉得他们会隐藏在某个地方,等到他们经过的时候出其不意的跳出来。
璇玑站在原地,踌躇着出了木门,是往左还是往右,“你们别那么多废话,现在我们该往哪里走?”
讳净看着头顶的天日,掐着手指算了片刻,指着左边说:“辰时,太阳在东边上空偏南,那么这条巷子就是南北走向的,应该往北走。”
璇玑在讳净刚指出方向的时候,就已经迈开步子朝那个方向走,梁少顼赶紧跟了上去,“原来懂一点算卦还是有点用的,那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讳净一边走一边掐手指头,但还没等他算出来,三人已经走出了巷子,刚拐出来,梁少顼就立在巷子口发呆,讳净走出来的时候也顿在那里,三人皆是一样的惊讶表情。
这里的街道很热闹,就和京城里的南区民通路一样,行人络绎来往,商铺是商铺,摊贩是摊贩,这里的人没有一点呆滞的表情,熟人见了面还会互相打招呼。
如果是这样的街道,似乎用不着防备,而且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受。很难想象,只是隔了一个巷子而已,另外一边的空无一人和这里的熙熙攘攘,完全云泥之别的两个世界。
梁少顼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虽然看着轻松,还没有放松到能去街上拉人问路的程度,只有问讳净:“道长,朝哪里走?”
讳净已经掐出了结果,口中念念有词道:“乾为天,坤为地,震卦为雷……应该往西北方向走,那里好像是戏园,这就有根据了,既然算出来是戏院,那么下一个通道肯定在戏园,不要和这些人说话。”
梁少顼跟着走向戏院,不解的问,“你是根据什么推算出来的?”
“八卦,”讳净脱口而出:“你看这个天行道的排位,不久是根据太极两仪思想来排列的么,接下来就是天干地支了,中间的八卦去哪里了?不久是安排到鄢城来了么。”
讳净说着,他们已经到了戏园子,里面正在演参军戏,台下做了半数的观众,台上两个人贞子啊演出,一个穿着书生的衣服,一个穿着士兵的衣服,两人说的台词非常滑稽,底下的观众笑倒了一片。
梁少顼璇玑讳净三人只是略微的瞟了一眼台上,并没有过多的停留,他们急着找下一个通道,讳净突然拉住梁少顼,“等一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刚才走过的那么多房子,它们排列的方式,很像离卦的样子。”
梁少顼点了一下头,“看出来就好办了,我们该往哪里走?”
讳净摇头:“我的意思是,也许我们走错了?”
璇玑已经老远的走到了很前面,看见后面两个人在墨迹,在这个戏园子里又不能高声喊,只要返回来,“在磨蹭什么呢,找木门去啊。”
她以为这里的通道也是个木门。讳净摇头,“不,如果这里也没有人,那么我们按照通道的方式来走应该没问题,可是这里全都是人,我就有点怀疑那个通道,好像是故意把我们引来这里的。”
他抬头看着梁少顼和璇玑,“我没听说过天行道道主对易经八卦很了解,而且我听闻,道主似乎信佛。”
信佛之人,怎么会把他所在的城市按照八卦来建造!
梁少顼一听,笑道,“那也行,讳净道长在做道长之前,不是也当过和尚么,快用佛教的推算带我们进去,只要能通往内城,管他信什么教。”
讳净为难着:“佛教的东西,比道教更没有章法,我都不知道该由哪里开始下手。”
梁少顼见讳净如此迟疑,这让向来对什么事都持随缘态度的梁少顼也感到不踏实了,“道长,你倒是给个准确的答案。四象使者里的杜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多耽搁一些时间,她就多一个准备,这于我们三个很不利。”
讳净摇头,“没有方向的胡乱推算是大忌,我必须先找一个根据,来确定我的推算方向。”
梁少顼用拳头捶了捶额头,“没事,你慢慢找,我在这里等着。”
他们在戏园子里的观众席处站定,都在等讳净的计算结果,讳净开始四处找线索,来证明他所在的鄢城,究竟是以卦象的规律建设的,还是以佛教的因果规律建设的。
梁少顼和璇玑一边等着讳净的考虑结果,一边随便听一听戏园子台上那些滑稽的参军戏。
“有意思,”梁少顼干笑了几声,意示璇玑也静下心来认真的听一听。
戏台子上,两个面容和打扮都很滑稽的人,在上面编排的一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