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梧坊主声音黯哑:“你竟然能砍断我的音波声刃?”
船舫暖厢里无形的压力瞬间消散,突然感觉有种解脱的舒爽,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明朗很多,抵御声音的内力消失,耳朵再次听到远处的欢声笑语,竟觉得无比温馨,夜风徐徐吹过河面,带进来一丝穿堂的寒意。
梁少顼感觉内力在慢慢的重拾,很快的重新凝聚,稍稳了稳心脉和气息,朗声道:“银梧坊主二话不说,上来就发功,我也是被逼无奈,总不能和他们一样,被坊主的琴声击穿耳膜而死,传出去岂不笑话。”
说完,连忙俯下身去检查脚旁边昏倒的舞剑美女,同时强忍着咽下涌到喉咙的一口血,稍微调息了一下,感觉恢复了肢体灵活和各种感官的灵敏度。
“还好,没有伤及内脏,只是晕过去了。”讳净说,又检查了莲花小伍,他们也是相同的症状,除了张涛和唐星还撑着,另外三个也昏过去了。
讳净忙给他们每人嘴里填了一颗药丸进去,没晕的两个也吃了一颗,他一直用内功护着这两人,此时也已经精疲力尽。
梁少顼感觉好吃亏,声音是往四面八方传播的,只要使出一份力气,就能使听到的人无论多少,全都受到影响。不像其他兵器,只能对局限的范围,和固定的目标起作用。
原来天下的功夫,花样百出。如果可以,将来一定要学一门可以远距离制敌的功夫,不用借助刀剑,只要站在远处发声音,凡是进攻范围的人,只要不是聋子全都败在阵下,那场面,简直所向披靡。
不过此时他没心思的扯那么遥远的东西,眼下这个银梧坊主正向他们走过来。
竟是一个身段婀娜的女人,一身明艳艳的黑红衣裙,显得雍容华贵,缓缓待到行至面前,看清楚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半老徐娘,也是一个明眸皓齿的美女。
梁少顼定了定神,想到他上这艘船是有要事要办的,既然她都唱了郁乐写的词,梁少顼就不和他拐弯抹角了,于是站起来,长身玉立道:“在下梁少顼,是来找表弟郁乐的,听闻他在银梧坊主这里,特地来向你要回这个人。”
只见银梧坊主很不屑的神态:“郁乐?我这里没有这个人。”
梁少顼说:“不是在下没有耐心,实在是表弟失踪多日,在下苦寻不见,心里焦急。如果郁乐确实在坊主这里,还请坊主把人交给我,我带回去家规处置。”
心道,惹出这么多麻烦事,带回去肯定少不得挨打挨骂,别说是郁乐父母,还有城主也会罚他,就连梁少顼自己也想狠狠的揍表弟一顿,出门乱跑,害他找了这么久,还差点受伤。
然而,却听到银梧坊主说:“你是说那个会唱歌的后生,他已经走了。”
梁少顼惊呼,“走了?什么时候?”
心中不免一阵气馁,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洛阳,原以为很快就能找到表弟了,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他已经走了,而且线索又断了。
梁少顼未免又被人哄骗,不信的再问,“银梧坊主恐怕是欺我年少词不就是我的表弟郁乐写的词么。如果他不在你这里,你又怎么会唱这词?”
银梧坊主一听,气得柳眉倒竖,但却不敢贸然出手,因为他手中的剑,竟然可以破坏他的声波,而且方才已经被剑气震伤,还须得恢复一点时间。
只是怏怏的说:“没错,郁清音他是来过我这里,但是他现在已经走了,他不愿意留在我这里,我也没办法,他还偷了我银梧坊的钱财,既然你是他兄弟,那么弟弟犯的错误,你这个兄长可以帮他还了吧。”
“郁清音?”梁少顼奇怪他什么时候居然改名了?还学会偷了钱?
银梧坊主一副无奈的样子抚着额头,“我见他嗓音很唯妙,高音圆润华丽,低音连绵不绝,就给他改了一个名字,‘清音’,郁清音。”
梁少顼不想听他说这些,“他真的走了?”
“你如果不信可以翻一翻我的船,但凡找得到他的人影,你就把他带走。”
梁少顼环顾整个船舫,除了他们几个,其余的清一色的都是女人,此时还活着的几个侍女,正在收拾船舫里死掉的客人的尸体,将他们搜光了财物,全都丢进河里,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作为船舫主,这女人竟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梁少顼道,“原来你的银梧坊,不是什么歌舞坊,而是杀人越货的贼船。”
这些等上船的男客,既然是冲着这位美人来的,身上大多带了不少钱,如今是出来玩的把自己的小命也玩进去了。
梁少顼不忍目睹的转过身去,“你把所有上了你船的人都杀了,是什么道理,报复社会?还是纯粹为了谋财害命?”
谁知那银梧坊主竟然扭起了腰,说:“自然是让他们欣赏歌舞,我这里是歌舞坊,又不是屠宰场,恰是因为感觉到你身上的剑气,让我以为你要对我不利,才迫使我使出了孤音彻天,才会连累这些人丧命。”
梁少顼错愕,“难不成你还怪我喽?”
“那当然,你身上这把剑,杀气弥重,我不得不防。”说着,伸手来拿梁少顼手中的剑。
梁少顼下意识的握紧了缨络剑,就在此时,听到身后突然一声喝下:“闪开,银梧坊主想要你的剑。”同时一道银光掠过来。
原来是舞剑的美女醒了,正提了剑刺过来,“少侠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