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顼见璇玑就要回答,抢先一步,用满是讥诮的口吻说:“掌门候选人这话,说得很不严谨,什么叫不出五个人知道,我不就是第六个,我对面姑娘不就第七个,只要你将这个名字说出来,她就不是秘密,怎么可能只有五个人知道。”
庞博愣了一下,适才架势咄咄逼人,任谁都听得出话里的沉沉杀意,此时却看着梁少顼陷入沉思,好像也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梁少顼想起在三岔口的似乎听那黑店夫妻说过,涂山掌门霍雷霆的死,似乎和五味茶楼的玉衣公子有关。
对面的璇玑就是玉衣公子手下的人,她既然能说出涂山霍掌门的名字,肯定也知道这个过节。梁少顼猜想她或许一开始就是这样计划,她早就知道涂山派和玉衣公子有仇,她只管挑起事端,然后再让梁少顼负责摆平。
只是梁少顼还不想和涂山派发生什么冲突,他继续说:“我不仅知道已故的霍掌门在入门前的名讳,我还知道他是死于玉衣公子之手,你说我说的对吗?”
“其实你们根本不用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事我也一个月前,从一个黑店老板和老板娘嘴里听到的。都已经传到了边陲,就算再孤陋寡闻,也难免听到一些,知道名字又有什么奇怪的。”
庞博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他说:“寻常百姓是不会关注这些的,二位原来深藏不漏,庞某失敬,我不知道少侠是怎么从黑店嘴里听到这些,但是你的名声在这里,知道很多事也不奇怪,只是这位姑娘,听到这个位置上曾经死过人,竟然不为所动,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姑娘。”
璇玑说,“怕是庞前辈真的孤陋寡闻了,比我胆大的女子多的是,我原以为你是骗我让座,但我现在却也有一事不明,令掌门是死在玉衣公子手里,又和这个位置有什么关联?”
涂山师徒沉吟片刻,对梁少顼和璇玑抱拳道:“如今看来,二位也不是等闲之辈,我就说出来,请天行道的甲子和姑娘帮我分透。”
庞博将涂山开山刀递给身后的徒弟,就桌子一面坐下来,“两个月前,掌门接到五味茶楼的请帖,说是玉衣公子邀请他去茶楼有要事相商,掌门交代了我们几句就急匆匆的下山。”
“等一下,”梁少顼打断他,“涂山老掌门和玉衣公子是什么关系,为何只收到一封信就下山?”
庞博捋了捋黑得墨染的胡子,半响才说,“其实原本掌门和玉衣公子原本是忘年之交,往年每年都会约见一二回,这几年都不见约,两个月前那封信是今年第一次邀请。”
梁少顼表示懂了,意示他继续往下讲。
庞博继续讲:“掌门接到信就匆匆下山,交代我和师弟看着山门,他只身一人前往京城,河州县在涂山去往京城的最短的路上,那天掌门就在这家包子店落脚,结果却是吃顿饭的功夫,当这条街的冯麻子跑到山门来报丧的时候,我们都不敢相信,掌门武功那么高,不是高手谁能杀得了他。”
说着,三人表现出哀凄的哭相,梁少顼忙打住:“别,现在不是你们哭的时候,你跟我说霍雷霆的死状,被什么兵器所致。”
庞博说:“他是被玉衣公子的银骨扇一剑封喉,脖子上的伤口被划成四五个裂口,这种伤口就是银骨扇留下的,我掌门武功高强,在中原难逢敌手,就算玉衣公子,硬拼也未必能杀的了他,唯有趁其不备,才会被他侥幸得手。”
梁少顼说,“仅凭一个伤口也不能也未必就是玉衣公子杀的。”
庞博原本友善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你这个后生,不知道实情就不要妄加论断,仅凭一个伤口,我们也不会直接推给玉衣公子,自然是还有一个证据,掌门死的时候,手里还有一样东西,是玉衣公子惯用的纤毫细针,那种毫针只有玉衣公子有,别人想造都造不出来。”
说着庞博从褡裢里小心翼翼的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还一个黑色的布包,摊开才看到里面的针,这根针纤细如发丝,并不是笔直,而是微微弯出一个弧形。
璇玑仔细看了看,虽然不说话,但梁少顼已经从她的神情看出来,这跟弧形的银豪确实是玉衣公子的东西。
梁少顼伸手去拿,被庞博拦住,“梁少侠,你不知道这种毫针,看似一根针,却并非是针,无头无尾,两头和弧面皆能伤人,遇冷则变硬,遇热就会卷曲成团,需要用很高的内力才能控制,纤毫极细,刺入肉里,就算解尸也未必能找到。”
梁少顼听他说的不禁揉了揉肩上的肉,只感觉发麻,若是中了玉衣公子的毫针,肯定是割肉蚀骨的难受,一时死不了,却异常痛苦,还找不到它的方位,只能干忍着。
梁少顼说,“既然你们有这么多证据证明是玉衣公子,那就没想过要找他报仇?”
庞博有些阴郁的冷笑了两声,“这正是我们三人出山的目的,本派正在推选新掌门,谁最后杀了玉衣公子,为老掌门报仇,谁就是涂山派的掌门。”
梁少顼和璇玑垂了垂眼,梁少顼笑道:“原来贵门派是用这个方式来选掌门的?若真是这样,怕是这辈子都别想选出新掌门来。要知道玉衣公子可不是得闲之辈能杀的了的,他身边还有十个玉女茶司和十个俊男茶司,每一个都不好对付。”
庞博的脸色本来就不好,一听这话,更阴沉:“梁少侠何以说出这这样的话来?我庞博虽说武功不及老掌门,但是报仇之行势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