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人一下又乱战起来,喊打喊杀的嘶吼叫骂声不绝于耳。
付龙兴就跟虎入羊群似的,生猛得一塌糊涂,哪怕在这种乱糟糟的局势中也异常显眼。
我只看到他俯冲而来,两手都快贴到地上了,宛如大型猫科动物捕食一般。
靠近一个段飞虎那边的人,手中军刺猛地扎进他的手腕顺势一绞!
那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手中开山辺掉落下来。
随后付龙兴猛地将军刺向上一撩,寒光乍现,“当”地一声将砍来的开山辺震开。
在身前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军刺就猛地扎在了一个古怪的地方——锁骨下动脉后上方,应该是臂丛神经的位置。
没有任何意外,这人的右臂无力耷拉下去,手中开山辺也“当啷”坠地。
付龙兴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如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
那枚锋利带血槽的军刺,在他手中就宛如最精准致命的手术刀。
我尼玛人都看傻了,这种操作对我来说完全就是不可想象!
如果换作有英雄仰慕情结的女人在此,不知道会不会当场看湿。
不仅是付龙兴,他这伙弟兄都猛得一匹,跟段飞虎那边的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非常尴尬的事情出现了。
付龙兴主动出击,将刀锋从一个人身上拔出来的时候,这人悲愤交加地发出绝望嘶吼:“尼玛的,我是麒麟堂的人啊!”
场面一时间极度尴尬,空气都快凝固了。
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付龙兴只认识我们少数人,大多数对他而言都是生面孔。
而他们又不会在脸上写着“麒麟堂”或者“卧龙阁”,或者像网络游戏一般头上有姓名和阵营。
甚至麒麟堂的人,几乎也分辨不出哪些是卧龙阁的人、哪些又是付龙兴的人。
现在乱成一团,误伤在所难免。
我看得心急如焚,当即便高声喊着先撤退。
但要退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短短片刻,又有不少人流着血被放翻。
洪疯子已经和付龙兴缠上了,手中刀光纵横交错,看上去煞是骇人。
付龙兴也不得不抽出第二柄军刺,一时间“当当”的金铁交加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手臂上的青筋都凸显出来,肌肉如虬龙般鼓起,充满爆火乍性的力量感。
在拦下洪疯子之后,我们这边压力顿时少了许多。
“跑!”付龙兴猛地一声暴喝,向后跳开,转身拉了个人就跑。
我们一窝蜂的人,也不知是敌是友都往门口冲。
门外风雨还在呼啸着,但没人顾得上这么多,直接就往车上钻。
其实对于我们这么多人来说,这些车辆完全是不够的。
我被卧龙阁的人重点关照,三个人提着开山辺就向我砍来,显然不打算给我逃走的机会。
要不是付龙兴的弟兄挡着,我估计能当场血溅五步。
“熊猫哥,跑!”其中一人头也不回地冲我吼道。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就我现在这点可怜的战斗力,留下来断后不等于送死吗?
我想都没想,趁此机会就冲出门。
然而一出门我就傻眼了,因为这么一耽搁,最后一辆汽车直接轰鸣着离去。
它简直是风驰电掣,轮胎猛地将四周的积水高高溅起。
“我还没上车呢!”我简直快崩溃了,扯着嗓子吼着向它冲去。
然而,它已经劈风斩浪地远去,只留下宛如瓜皮的我。
我真的恨得牙痒,特么哪个煞笔开的车!
上了车的人直接一轰油门就跑了,没上车的甩着两条腿在暴雨中狂奔。整个街道上到处都是奔跑的人,关键还全被冲散了,都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敌是友!
我认识的人也不多,无非就是场子里那几个麒麟堂的弟兄,再加上付龙兴这伙人。
旁边有个生面孔提着染血的开山辺,在雨水中的冲刷下血液很快稀释流淌下去。
我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下意识就想离他远点。
凡是生面孔,一律当作敌人对待!
这么想着,我直接一拐弯,冲向了旁边一条小街。
然而这个人在我身后穷追不舍,还一个劲喊着:“熊猫哥,等等我啊!”
我等尼玛个锤子,老子又不是没有心眼,万一你是卧龙阁的人假装我队友怎么办?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这个壮汉一看骗不了我,顿时扯着嗓子骂道:“草泥马的熊猫,给老子站住!”
也就是我左手提着开山辺,右手骨折了,不然一准给他竖个中指。
不只是我和他,还有好几个人都跟我们选择跑的这边。
我也分不清敌我,反正就一个劲撒腿狂奔,踩得积水四溅。
凡是看到有转角的地方我就绕过去,简直是慌不择路,但身后卧龙阁那个人还在穷追不舍。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踏马实在跑不动了。
双腿就灌了铅,大口喘着粗气,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胸口剧烈起伏。
肺里一阵疼痛,喉咙也干燥得像是能喷出火来。
后面那个壮汉也跟了上来,大喘气地骂道:“跑,跑啊!有本事,呼,有本事你继续跑!”
我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真的想直接躺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动都不动一下。
但我不敢。
我张大嘴巴呼吸着,感觉寒风和雨点一个劲往我嘴里灌,也不管不顾。
他娘的,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