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医院走的路上,刘明才终于想起了正事,拉着夏燃问了一句:“小兄弟,安德他弟弟鼻子怎么破的?吃饭吃的好好的,鼻子怎么就破了呢?饭不好吃?”
夏燃冷静地回答:“天干物燥。”
刘明才愣了一愣,接受了这个答案,跟着夏燃和胡清波往里面走。
他们在急诊室外面一排长长的椅子最外边,找到了安和他哥哥。
和走廊深处不时有一堆人呼啸而去的场景不同,这二人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还有些悠闲的意思。
安德一手揽着安的肩膀,半是保护半是防备。另一只手拿着电话,微微皱着眉头说:“嗯,钱进说没事,对,现在已经不流血了。”
安德说着对着安的脸又确认了一遍:“是,摔了一跤,其他地方没事。鼻子真没问题?好的,我有点担心,流了很多血。好,打扰您了。”安德在安肩膀上拍了拍,话题转了个弯,跟电话里的人寒暄起来,说不能去家里吃饭了。
安全然没有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他顺从地倚着安德的肩膀,像个流着鼻涕的小孩似的,用袖子抹了把脸上干涸的血迹。
他今天穿了一个白色的羽绒服,现在洁白的衣袖上已是血迹斑斑,像一朵朵绽放在雪地上的腊梅。他眼神冷漠地盯着对面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墙壁,语气却是说不出的缱绻和倦怠,说:“哥,你是心疼我,还是心疼安醇呢?”
安德放下电话,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主张:“你和安醇都是一样”,说完一抬头,就见到了站在外面的三个人。
夏燃和胡清波都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们,只有刘明才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知道这事有多大,笑得一脸贱样。
看到胡清波的一刹那,安德愣一愣,拉着安站了起来。可能是想到了自己把刚认过爱的爱人扔后脑勺后面了,他神情有些尴尬,解释道:“安没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夏燃,清波,你们先……”
“我们没事。”夏燃走到他们面前,冲安德使了一个眼色,轻声说:“快去解释解释吧,他交给我,正好我也有话跟他说。”
安德犹疑片刻,夏燃攥住了安的胳膊,催安德快去。
安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他奋力地挣扎起来,偏过头狠狠地瞪着夏燃这个搅屎棍。夏燃漫不经心地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直把安拍得牙齿打了个颤。
安到底没顶住夏燃另类的泰山压肩方式,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夏燃俯身对他说:“别动啊,我可不是你哥。你要是淘气,我就揍你。”
她龇着一口小白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还抽空冲想过来问问情况的刘明才笑了笑,“我照顾他就行了,你们先聊。”
刘明才做了一个擦鼻涕的动作,果然掂起脚,乐不颠地跑去当电灯泡了。
安气得七窍生烟,阴狠地盯着夏燃的脸,说:“我要杀了他!”
夏燃咋舌道:“你跟他哪里来的仇?你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安嘴唇激动地哆嗦,看着胡清波在安德面前带着温笑的样子,气得要炸了肺,狠狠地说:“你懂什么!我要杀了他!杀了安醇!杀了那个老东西!”
“老东西?是谁?”夏燃在他身边坐下了,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不让他动弹。
安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忽然扬起胳膊,用手肘撞向她的肋下。夏燃眼睛一闪,飞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扯,安被迫和夏燃脸贴脸地对上了。
夏燃的脸色一点看不出生气,反而带着探究的神色打量着他:“同样一张脸,怎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呢?老东西到底是谁?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安咬牙切齿地用头撞向夏燃,夏燃往后一仰,决心不能再跟他客气了。她把安拧了半圈,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把他两条胳膊扯到身后用一只手抓住,另一条胳膊箍住他的腹部,手搭在他腰上。
安眼睛一瞪,很快愤怒地挣扎起来。他就像条游鱼在夏燃怀里游动,但是手和腰仍然被控制地死死的,半分都动弹不了。
安惊呆了,夏燃这个小瘦子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的手像是最坚固的金刚石做成的镣铐,锁得他手腕都发疼了。
夏燃在他侧腰上轻轻地拍了拍,望着不远处那仨人,笑嘻嘻地说:“别白费力气了。你连我都解决不了,还想杀别人?这社会没这么简单的,小王八蛋。”
安恼羞成怒地用头撞向夏燃的肩膀,夏燃稍微往后退了退,报复性地在他腰上使劲捏了一把,把安捏得表情扭曲了一下。她说:“你有这个力气,不如告诉我你想报复谁,要是燃哥心情好,没准就替你解决了。”
安阴岑岑地笑了笑,讽刺道:“就凭你?安德都解决不了,我凭什么信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哎,我艹。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我是安醇的保姆了啊!”
夏燃刚想敲打敲打他,安德忽然心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立刻被二人的体位吓了一跳。
只见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安后背靠在夏燃胸前,夏燃的手还环着安的腰,这姿势竟是说不出的亲昵。当然,你得先忽略安怨毒的表情。
安德不放心地走了过来。离他们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他发现了这个姿势的玄机——安两只手都不见了,应该是伸到身后了。
再一看夏燃游刃有余的样子,安德停下了脚步。
夏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