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燃把安醇按在椅子上,又把他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几乎把眼睛都盖上了,急声嘱咐道:“先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哈,一分钟后我就回来,乖。”
安醇微微挣扎着,等他把帽子弄下来时夏燃已经跑出去了。
“郝良才!”夏燃站在通往包间的过道门口大喊一声,把正在跟老板娘说话的郝良才吓了一跳。
郝良才惊讶地一扭头,见是夏燃,立刻憨笑着看向了女朋友。
夏燃越过几个椅子径直跳到他面前,出手入电把郝良才的眼镜拽了下来。
郝良才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世界已经模糊了。
他在空中抓了两把,连自己女朋友都看不清了,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睁眼瞎的感觉。
而徐姗姗瞠目结舌地望着夏燃,惊讶地都说不出话来。
郝良才跟她说,他老大很好的,可是现在怎么一见他就拽眼镜呢?
夏燃气喘呼呼地把眼镜塞到口袋里,对着徐姗姗抱歉地笑了笑,说:“对不住啊,我朋友怕看到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的男人,一会儿我给你赔罪。郝良才你先忍忍!”
徐姗姗错愕地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出于礼貌地说了一句:“没事。”
郝良才摸索的手都快抓到夏燃脸上了,被夏燃一巴掌扇开才渐渐回过味来,颤声道:“老大,我还不到三十岁!还有好几年呢!”
夏燃白了他一眼,看在徐姗姗的面子上,把那句“长得显老”的大实话吞了回去。
她左手拉郝良才右手拉姗姗,把两人往前面带,边走边说:“安醇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你们正常说话就行,应该不会吓到他。”
然而夏燃一推开了门,就见安醇站在包间的小窗户前,正使出全身力气扒窗户,浑身抖得跟发了羊角风似的,看起来都有点吓人。
夏燃大叫一声:“安醇!你干什么呢!”
安醇惊恐地一回头,见到夏燃和站在她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一时愣住了。
夏燃踢翻两张椅子,快步赶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发现他的食指和中指都被什么东西划破了,各顶着一颗血珠,把她心疼的啊,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她从桌子上拿了纸把边缘的血擦了擦,突然怒不可遏地喊:“不是告诉你我一分钟就回来了吗?!一分钟都等不了!”
安醇颤抖的胳膊搂住了夏燃,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消的惊惧,把夏燃看得心里一软。
他小声说:“我害怕。”
她懊悔地朝自己脑门拍了一巴掌。她朝安醇发什么火,还不都是自己的过错吗?
她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我这不是来了吗?没有丢下你,我出去接人去了。你看看,”她指了指门口呆若木鸡的两人,用轻松的语气说:“男的是我发小,郝良才,另一个是他女朋友徐珊珊,是不是很可爱?”
徐珊珊在错愕中微微红了脸,拉了拉郝良才的手,郝良才咳嗽一声,艰难地找到夏燃的方位,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对,她是我老大。”
安醇眨眨眼睛,将头靠在了夏:“可爱。”
徐珊珊脸更红了。
郝良才之前被夏燃嘱咐过,说是安醇容易受到惊吓刺激,情绪会比较激动,让他小心点。
现在他虽然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隐隐觉得发生了什么事,便拉着女朋友向前一步走,本着为老大分忧的目的,友好地介绍自己,打破僵局:“你好,我是郝良才,早就听老大说过你了,听说你声音很尖,是个男高音,牛逼。”
为了表达诚意,他还竖起了大拇指。
夏燃的脸当即绿了。
安醇感到她胳膊骤然一紧,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战栗。
他一发抖夏燃马上就感觉到了,就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夏燃的怒火呲呲地灭了。
她拍拍安醇的后背,安慰道:“没事,坐下吧,吃饭!”
郝良才赶忙摸着椅子坐下了,徐珊珊坐在他旁边,小心地打量着安醇,想问什么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
可惜郝良才现在是个睁眼瞎,夏燃一颗心全都给了安醇,没人给她递台阶,她只好抿着嘴忍住了。
夏燃又哄了安醇好一会儿,确认他的情绪已经很平复了,才长舒一口气,对着徐珊珊满含歉意地说:“真对不起啊,弟妹,咱们第一次见面就吓到你了。你等着,一会儿我自罚三杯。”
徐珊珊柔声细语地说:“没关系。”
“这怎么行!”
夏燃蹭一下站起来点餐去了,郝良才抓着徐珊珊的手,眯着眼睛解释道:“我老大就是这样,她说罚三杯肯定罚三杯,你就让她喝吧,没事。”
他说了这两句,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听众,徐珊珊根本没理他。
徐珊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安醇,安醇也不眨眼地看着她,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就这么使劲盯着对方,好像谁先错开视线就会发生了不得的大事。
安醇怎么想的徐珊珊不知道,但是发生这种事她是不情愿的。她感觉自己被安醇的视线挟持了,根本就没法动。
她本来只想偷偷地养养眼,谁知道帅哥竟毫不掩饰地看了回来,还那么专注,徐珊珊只好也看着他,礼貌性地笑着,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僵了。
这时郝良才在徐珊珊面前晃了晃手,总算让她解脱了。
徐珊珊脸颊微红,对郝良才说:“这是夏燃的朋友吗?长得好帅啊!”
听到女朋友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