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夏燃面前的门才徐徐打开,安醇的脸出现在门后,冲她微微一笑。
只是他的脸色实在难看,惨白似雪,眼底乌青,再加上笑容有些浮于表面的意思,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大门全开了,夏燃看到他的手滴答滴答地流着血,脚下的地毯都被血染红了一片。
“卧槽!什么情况!”
夏燃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翻开他的手一看,一条新鲜的刀口横在掌心,深可见骨。
“你傻逼啊!”
夏燃抬起手就想往他头上拍一巴掌,看在他的手伤成这样的份上,咬着牙忍了回去。
“家里有药不?白布,绷带,你家里有什么,快去拿!卧槽,这种口子很烦人,我以前就伤过这里,好几天都不能动手……安德?”
夏燃错愕地看着站在客厅中央,脸上表情阴晴不明的安德,感到匪夷所思。
“你在家啊,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弟弟受伤了,快拿东西来!”
安德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原地转了一圈,跑到书房里翻出一个药箱子。
说是药箱子,那就是货真价实的药箱子。
足足有一平米那么大,半米高。安德抱着它走出来的时候,手背上的筋都绷得发白,看来这箱子分量还不轻。
他把药箱子放到茶几上,打开盖子,夏燃往里面一看,嘴张得塞进一个茶叶蛋绰绰有余。
箱子里面分两层,每层又用透明的隔板分出了不少区域,这里放一堆写着英文字母的乱七八糟的药瓶,那里放一堆高高矮矮的瓶瓶罐罐,在最角落的一格里,甚至还有注射器,棉球,碘酒等物。
夏燃唯一看得懂用途的格子里摆着红花油,云南白药,还有膏药,她猜这一堆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常备药。
夏燃无比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对安德刮目相看。
安德从一个袋子里翻出绷带,不知名的药粉,医用酒精。
他拉着安醇的手,用棉球蘸着酒精小心地清理伤口附近的血迹,最后缠上了绷带。
没想到安德打架是个怂货,顾头顾尾地不敢动手,可包扎的动作熟练无比,和常年混迹在受伤线上的夏燃都有一拼。
夏燃忍不住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笑了笑,然后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拉下脸来问:“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我有急事!我发现了……”
她偏过头看了安醇一眼,发现这个小可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伤,好像很好奇手上缠得都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