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结束回校,黑尾铁朗敏锐地发现自己的同桌松风昭言状态不对。
最近昭言酱特别喜欢发呆。
“本来就白,还不说话,总觉得把她买给雕塑收藏家能赚一大笔。”黑尾铁朗把最后一口饭团吃干净,对准墙角的垃圾桶,把手里的包装纸揉成一团一丢。
哟西,投中了!
“我要告诉昭言酱,小黑想把她卖掉。”听了他的话,孤爪研磨一边玩游戏一边说。
黑尾铁朗分神看了一眼发小正在玩的游戏,冲他笑出两排大白牙:“那我去告状,说研磨新买了游戏碟却不告诉她。”
孤爪研磨反驳:“我没有。”
黑尾铁朗一摊手:“哦,你说没有就没有。”
孤爪研磨嫌弃地看了黑尾铁朗一眼。
“不过那丫头,是真的不太对劲……”
和松风昭言做了四年同桌,黑尾铁朗自认对她多少有些了解。
外表是公认的漂亮,笑起也十分好。学习成绩也很好,但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排球技术也很高超……
黑尾铁朗在思绪飘远前刹住车,随手抱过放在身边的排球,把下巴搁在排球上:“嘛,要是直接问,说不定会被敷衍过去。”
屏幕上弹出“失败”的灰色图标,游戏人物血量为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样子要再来一次。孤爪研磨放下游戏机活动了一下脖子。
“研磨,你说呢?”
“……应该不会。”孤爪研磨重新开局,顺口道,“小黑你对昭言酱好像特别关心?”
“哈?那也没办法,谁让我和那丫头是朋友?”
如果得到了一个敷衍的回答,那就把她今天中午的便当抢光好了。黑尾铁朗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黑尾?”软软甜甜的嗓音拉回了黑尾铁朗的思绪,他转头看向同桌。
“感觉你最近很容易走神,怎么了?”松风昭言侧头看向黑尾铁朗,一双凤眼黑白分明,清澈得像山中的飞泉。
黑尾铁朗冲她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和蔼的笑容:“昭言酱才是最近经常走神的人。”
松风昭言“唔”了一声:“有吗?”
黑尾铁朗笑眯眯:“有。如果回答得很敷衍的话,后果自负哦,昭言酱。”
松风昭言不由笑了,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笑容分外甜蜜可爱,让人移不开眼。
黑尾铁朗莫名觉得脸有点热。
松风昭言把双手交叠放上膝盖,坐直身子,“黑尾是在关心我吗?有点开心,怎么办?”
“完全看不出来。”黑尾铁朗揉了揉脖子,“昭言酱,转移话题是没用的。”
“爸妈最近在办离婚手续,我只是在想他们为什么会离婚。”松风昭言重新摆回托腮的姿势,漫不经心地回答。
“……抱歉。”黑尾铁朗微微一愣。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是他们的问题。”松风昭言耸耸肩,“听外公说,爸爸妈妈当初结婚很突然,那突然离婚也是正常的。”
“只是我想知道原因,他们又不肯说。”说到最后,松风昭言耸了耸肩。
“……昭言酱身上真是一点小学生的无理取闹都没有。”黑尾铁朗忍不住吐槽。
“很快我们就不是小学生了。黑尾也应该成熟一点。”
黑尾铁朗:“再说幼稚就咬你。”
松风昭言:“……”黑尾幼稚鬼!
黑尾铁朗很快换了个话题:“那你准备读哪所国中?”
松风昭言想了想:“应该是宫城县的白鸟泽初等学园。”
白鸟泽……这个学校黑尾铁朗还是知道的,毕竟白鸟泽的男子排球部十分厉害。中学部是县内最强,高等部常年打进全国大赛。
“爸爸原本想让我留在东京,但妈妈不同意,要我和她一起回东北老家。”
黑尾铁朗沉吟:“是这样……那你以后应该就不姓松风了吧?”
“……这个问题真是失礼。”松风昭言冲他做了个鬼脸,但还是回答道,“松风是外公的姓氏啦。”
这句话稍微有点绕,黑尾铁朗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嘛,总之你没事就好。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我们还是可以联系的。”
“黑尾这么体贴,我真感动。”松风昭言做抹泪状。
黑尾铁朗又冲松风昭言一笑:“一想到再也不能抢昭言酱的便当,我就觉得很伤感。”
“而且,感动的话,怎么都没有眼泪?”
还没等松风昭言回答这个问题,就见同班同学三五成群地走进教室。
“滴铃铃——”
黑尾铁朗猛地翻身坐起,关掉了床边的闹钟。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啊真是的,怎么又做梦了?好像还梦见小时候的事。
黑尾铁朗收拾好床铺,打着呵欠趿着拖鞋洗漱。
“阿朗,早餐做好啦——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别迟到了——”黑尾奶奶的声音从楼下远远地传到了卧室。
“好,立刻就来——”黑尾铁朗抽空应了奶奶一声,再次整了整红白条纹的校服领带,收拾妥出了卧室,下楼直奔餐厅。
至于那因为睡觉而显得乱糟糟又造型怪异的头发……黑尾铁朗在打理了几分钟后,果断无视了。
“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黑尾奶奶脸上现出温柔的笑意。
坐在电车上,黑尾铁朗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不知道音驹的排球部怎么样?还有研磨……要是排球部有一年级的新人加入,那家伙恐怕又要适应一阵子了吧?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