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想明白为什么顾鸣不让她去看他姑妈,但是柯蕊也没有去深究,就这么坐着顾鸣的车回了学校。
回到学校后,柯蕊和顾鸣告一蹦一跳的走上通向宿舍的缓坡。然后爬上三层,打开了宿舍的门
这礼拜她又是最早回来的,宿舍里还没有脱下放在床上,起身去阳台,想要把回家前晒的衣服收起来。
然而等打开阳台的门时,柯蕊嘴角的笑容僵住。贴着阳台而建的洗手池里,放着一个装满了水的塑料盆,而此时盆里,泡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那双鞋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让柯蕊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顾鸣送她的那双啊!
她连忙上前,把鞋从水里拿出来,用力的控水。这双鞋她明明放在床底下,为什么这时候会在脸盆里?而且柯蕊拿起来后才发现,鞋里面还被打过肥皂!
肥皂加水,还泡了两天,柯蕊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她一边将鞋里面的肥皂洗干净,一边将宿舍里所有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想来想去,宿舍里和她最有直接冲突的,只有一个陈丽丽。
可这样并不能确定就是她做的。
柯蕊委屈的抿起唇。她不知道是谁,又是为什么要把她的鞋,这样放进水里!她们寝室虽然说有一些小摩擦,但是同为同班同学还是舍友,有必要如此针对吗?
把鞋洗好后放在阳台上晾晒,柯蕊只希望这双鞋能够在运动会来临前晾干。然后她越想越气,收了阳台上的衣服,往床上一丢,也没叠起,就直接坐下去。
柯蕊大口呼吸着,以此平复着因为委屈愤怒而带来的焦躁感。
平复了一会儿后,她伸出手去,想要叠起衣服,然而却在触到枕头旁时,手忽然被刺了一下。
柯蕊猛的将手收回,把衣服撩开,掀起枕头,发现底下零散的排列着几个小小的图钉。图钉钉面朝下,钉尖朝上,就藏在她枕头的下面,看的她心里直发凉。
要是她没有因为生气坐下,而是直接躺了下去,那么这些图钉就会刚好扎到他的脖颈!
柯蕊瞪着床上的图钉,有些难以接受。
高一开学了半个学期多,她也在这个宿舍里过了半个学期多。虽然刚开始过得不怎么愉快,但是也只是口头上的刁难,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些真实存在的伤害。
就在她看着床上的图钉发愣时,门又一次被推开,哼着歌的陈丽丽走了进来。
她看见柯蕊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将身后的背包往床上一甩,然后去洗手池前洗手收衣服。
等到她回来时,见柯蕊还站着杵在那,皱起眉嫌弃的说道:“你干嘛呢?站着挡路。”
柯蕊僵硬的转过身看着他,伸手指了指床上的图钉,轻声问道:“你放的?”
陈丽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了床上放着的那些图钉,语气瞬间不好:“我新买的图钉怎么在你这儿啊?!”
“图钉是你的?”柯蕊微微提高了一些声音,“这些图钉就放在我的枕头底下,我要是没有注意到,直接躺下去的话,脑袋上就被扎了钉子了!”
陈丽丽听了她的话,一愣,然后语气加重,不可思议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想害你,放了这些图钉?!”
“你刚刚也说这些图钉是你的,难道不是你做的吗?!”柯蕊反驳道。
“我没有!”陈丽丽更大声的反驳回去,“我要想害你早害了,我会把钉子直接塞到你的枕头里面去,怎么可能会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让你看到! ”
“而且这图钉虽然是我的,但是我又不蠢,干嘛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买的图钉,放在你的枕头底下,这样不是只要发现图钉,所有人就都知道是我做的吗?!”
柯蕊听到她说的话,气得眼眶都红了:“你居然,说出来了,你居然存这种心思?好,就算像你说的,不会用这种一看就知道是谁的东西来害人,但万一,你就是这种想法呢,你就是想着,别人不会这样认为,而故意去做的呢!”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陈丽丽吼道,“我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且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柯蕊胸膛起伏,想要张口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她唯一有的,就是被放在枕头下的图钉,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证据能证明是陈丽丽放的。
柯蕊不断的在脑海中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想着之前她被冤枉顾鸣和她说的话,不能用有罪论,来认定一个人犯错。而且被冤枉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他也不想认定是陈丽丽做了这种事。
闭了闭眼,柯蕊转过声,把床上的图钉收起来,重新把枕头放好。她背对着陈丽丽,沉默的开始折叠衣物。
陈丽丽看了她一会儿后,一跺脚,骂了一声“神经病”后,转身离开了宿舍。
陈丽丽走后,柯蕊擦掉眼角落出的一滴泪,告诉自己要坚强。
其他舍友们回宿舍后,感觉到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但因为这两人平时就比较针对,因此虽然有点奇怪,但也不是特别意外,没有过多关注。
这次图钉事件带给柯蕊的影响就是,每天上床前,都必须检查床铺的各个地方,看是否有什么尖锐的东西藏在里面。并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衣物鞋等东西,看是否有人丢进水里泡着。
这件事情被顾鸣知道后,他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某一天偷偷给柯蕊传小纸条,装作一个热情的房东:‘想不想搬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