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一时间心如乱麻,虽然理智告诉自己,那两个女人所说,恐怕大半只是无聊俗妇之间家长里短的闲话,更不用说那些把他许配给叙文兄长的胡言乱语,以自己对范先生和兄长的了解,不与自己提起,便决定这种大事,一定绝无可能——
可是,里面透露出的一些信息,却还是让她忍不住心惊:
“范先生与孟春姐姐,都只说让自己安心在此养伤,从未提过什么长住之事。但是每当自己去问兄长的案子如何了,范先生又总是含糊回答,最多的就是说一切都还平安,让我安心等待,再继续问,就是一副朝堂之事,不便与自己多提的模样。
之前还能去书房查看些朝廷邸报,可是前些天,孟春借口让她静心养病,更是连书房也不肯让她多待了,再加上近日这厨娘提到的孟春早就安排了让她长住的准备,当时没有细想,现在仔细琢磨,恐怕都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再说,两个做粗活的厨娘都能说出这种话来,后院关于自己的事情,恐怕已经流言纷纷了,瓜田李下、当避嫌疑,这让自己今后如何与叙文兄长相处,更何况,若是、若是哥哥们有个万一,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在此安然度日!”
她又想起了收到来信,和杜家仓惶逃亡的那一夜,想起了只身进江城时的绝决和勇气,季燃轻轻的皱起眉头思索:范先生终究只是外人,他能收留自己、尽力搭救兄长,只是师长世交的情分,自己应该感恩,却不能依赖,季家的事情终究要靠季家人自己解决,而范府,恐怕不是我的久留之地。
说起来,杜伯一家此时应该已经在金陵安顿下来了吧,既然伤好了,那么我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