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应该做的。”
吕木义闷声说道,回头又快速催马前行。
狂风在耳旁呼啸!
看着对方那快速驾车疾行的侧影,苏盼儿暗自叹了口气:“吕大哥,盼儿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别说什么商量,有事你就直接说!”
吕木义拼命催马前行,一边分心扭头和她说话。
那眼底全然的信任让苏盼儿心头一噎,纵然再有千百句话,也哽在了喉头里。
“怎么不说话了?”
迟迟没有等到苏盼儿说话,吕木义好奇地回过头。
却看见苏盼儿红了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他。吓了吕木义一跳,险些带得马儿往路边撞,好在他又及时扯回了山道上。
当下有些慌张:“盼儿,你倒底怎么了?莫哭,你莫哭……”
吕木义以前不是没有见过女人哭过。
他的生母当年因为难产去世,这些年一直是吕明把他养大,可从小到大也见识了不少爹后院的几名姨娘的哭功。
等到他大了,开始接手家族的生意,秦楼楚馆他自然没有少去过,那里的女子哭也好,笑也好,却无法带动他那颗许是天性薄冷的心肠。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不料,平静地心却被一个突然闯进他生命的小女人破坏了!
点点涟漪,从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已经深种。
开始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拿她当做对手看待,后来是合作伙伴,之后,她悄无声息地潜进新房,在他丝毫没有防备时,悄然进驻。
他有想过要把她抓到自己手里,可还不等他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意,她却突然离奇失踪了!
而这时,他才慢慢在往后的岁月里,一步一步逐渐认清自己的心意。可惜,她已经有了丈夫,而且还生活得很幸福!
他吕木义不是善男信女,他也想过要把她抢到手。可看到她那幸福的眉眼时,他生平第一次迟疑了……
她是这么美好,她值得更好的……
“我没哭,我、我是……”
苏盼儿话说半句,赶忙把眼底的涩意的收起,还是感觉自己脸上臊得慌,羞怯得咬着下嘴唇低下了头。
她确实没有哭。
吕木义眼底闪过一道光,喉咙里发出可疑的吞咽声。
到得苏盼儿听见异响好奇抬头时,吕木义却在一本正经地驾车。
估计是自己听错了,苏盼儿暗暗摇摇头。
她一咬牙:“我知道我不该说,可是眼下我却不得不说。萧敏刚刚生产,后有追兵,再继续跑下去,不要说人,就是马儿也受不住。我的意思……”
话,她终究无法说出口。
可还是说了出来,苏盼儿感觉喉咙里堵得慌!
“你是想让我架着马车离开,引开后面那些追兵?”
吕木义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
“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
苏盼儿抬起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后面的马蹄声显然又远远追击了上来。苏盼儿起身探出马车看向后方,没时间了!
当下,她再不迟疑:“是这样的!你虽然会些拳脚功夫,倒底不精通武艺。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带着萧大娘三人一起下车,然后躲进深山里。我驾着车离开。等我甩开了追兵,就一定会回来找你们!在此期间,他们三人的安危就要拜托你了!”
萧敏刚刚生产,马车太颠簸不管对她还是对刚刚生产的孩子来说,都不适合。
而吕木义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女人并一个孩子,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刚刚生产的妇人……
苏盼儿知道这太不合适宜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吕木义这才认真扭头看着她。
深谙的目光里带着别样的意味儿!
就在苏盼儿以为他会答应时,他反而笑了:“为什么是我下马车照顾她们,而不是你!按理来说,你是郎中,又是女人,不管行事赶路,你也比我更适合吧?”
“不行!”
苏盼儿又探头朝后面看了两眼:“那些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都是在战场上饮尽鲜血的,你吕家虽然是一方恶霸,和那些人相比起来,根本狠不过他们!行还是不行,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后面的马蹄声在很快接近,再迟一会儿,就是吕木义答应了,他们也没有机会逃走了!
吕木义回头看着苏盼儿那双如星眼闪耀一样璀璨的水眸,突然笑了!
她啊!
在凶狠和彪悍的外表掩盖下,掩藏得却是她那颗温柔而善良的心!
她居然会这般夸赞他,让吕木义那双早已沾满鲜血的手忍不住握紧!
不急,他多得是时间和机会慢慢瓦解她的心房。
一步步蚕食。
直到……
后面的追兵们拼命抽打马臀,逐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张副将心头也憋着一口气。
想他张灿也是侍奉过先皇的元老,可就因为当初阴错阳差,闹得如今已然坐稳了江山的秦子通不喜,百官见了大多躲着走的地步。
此次领兵秦子通早已发话,要是此次失利,怕死得就不是他张灿一条人命了!
一想到这些,他心头莫名一阵烦躁。
他又想到前面马车上的人,对方身受重伤居然强撑着跑了一路,到现在估计也油尽灯枯。只要他顺利解决这一波明显形迹可疑之人,至少也算得上出师首战告捷,也算是对朝廷有了交待!
想到这些,他旋即来了精神,忍不住连连挥动手中的马鞭,催促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