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团圆,这温馨的一幕着实令人羡慕。
尤其是在眼下烽烟四起的时候,显得尤其难得。
等众人都安顿下来,秦逸和苏盼儿手挽着手,并肩躺在床头,中间是睡得分外香甜的小妍妍。
二人遥遥相望,心都莫名安定下来。
苏盼儿忍不住关心眼下的局势,秦逸却迟迟不肯多言。惹得苏盼儿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用力拧了好几下。
有些气恼地说道:“眼下新皇登基,各地藩王各自揭竿起义,危机四伏。我既然跟了你,一切都依着你指望你。我能享得了锦衣玉食,自然也能跟着你吃糠咽菜。之所以询问你朝中之事,不过也就是想替你分担一二。还是说,你也觉得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就活该在家里带孩子整理家务不成?”
这么一长串话下来,说得那叫一个麻溜,都不带喘气儿的。
听得秦逸分外好笑,赶忙龇牙咧嘴的忍着痛,搂着她哄着她。
“盼儿啊,你这可是冤枉死为夫我了!想我这一身本事,还不是你教导出来的?你我虽然是夫妻,其实也是师徒,我秦逸就是再看轻旁人,也断然不会有看轻你。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哼!算你识相。”
听了他这话,苏盼儿这才满意地松开了手,却依然不依不饶的:“有什么就赶紧说。莫不是你还担心我对外透露了你的军事秘密嘛。”
秦逸身为主将,居然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要说无事,她第一个不相信!
秦逸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以手枕着头,目光直视分外悠远。
“确实是出了点儿事。一个是我方粮草数量不够,我派了一队人马出城筹粮。另一个是京兆府那边出了点事儿,我就带领了一队人马,随着出城寻找粮草的人马一起,秘密突围出来。原本想直上京兆府,不料沿途却遭到了伏击。我想起临出发前收到了你的来信,在这边方向,便想着来碰碰运气,结果当真见到了你……”
他的话虽然说得简单,里面的信息量委实太大,听得苏盼儿一阵心惊肉跳!
“你可知道伏击你的是谁的兵马?还有,眼下河中府除了程师叔外,还有哪位将军在主持?”
两个问题直指核心,问得秦逸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摇头。
“盼儿,好在你是女子,否则……”
“否则什么?”
苏盼儿眯起眼。
“没,没啥,嘿嘿嘿……”
秦逸嘿嘿两声笑,他怎么好意思说,要是她是男儿身,恐怕会成为他最强势的敌人那!
见苏盼儿还要再问,他赶忙转移话题:“伏击我的兵马,我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不过,也猜了个**不离十。这个时候,不希望我前往京兆府之人,左右不过那几人。从遗留在现场的痕迹来看,是秦鸿的兵马的可能性更大些。”
“秦鸿为何要阻止你去京兆府?京兆府倒底发生了何事?”
苏盼儿成了好奇宝宝,不停抛出一个接着一个问题。
这次,秦逸迟疑得更久,良久才轻声低语:“京兆府那边传来流言,说,新皇并非先皇的骨血……”
这个答案让苏盼儿浑身一震!
一下子愣在当场,失去了继续追问下去的能力。
“你莫要着急,此事多半都是有人故意编排出来,用来打击圣上的。圣上要不是先皇的骨血,以先皇的聪明,又怎么会允许他存在世界上这许多年?眼下我打算在这里歇息一晚,便从北山那边穿过,直接穿山越岭,直达京兆府。想必那些故意制造流言的匪徒会很快就被绳之于法的,你且安心。”
秦逸细心安慰着苏盼儿。
苏盼儿微微一摇头:“此事,我安心不安心倒不重要。最为重要的,是拥护圣上的这些臣子的心思如何,这才是关键之处。”
“所以,我便想着回一趟京兆府。顺便筹措一些军饷。”
秦逸叹了口气。
“回京兆府筹措军饷?此事怕是……”
苏盼儿有些为难,随即想了想:“银钱和粮饷,我这土匪窝里倒是有些。拿去还能顶个一两月。再多的,就需要另行筹措了。”
“那不行!你这山上也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要是调走了,你们吃什么?肯定不行!”
秦逸坚决不同意。
“这个好办,大不了我们再继续山寨原本的营生便是。”
苏盼儿笑得开怀。
“胡闹!”
秦逸哭笑不得:“要是让旁人知道,你堂堂一个三品诰命夫人,居然做起了打家劫舍的营生,少不得要被人参你一本。真到了那时,即便圣上鸿恩,想要保下你,怕也是为难的。”
“我可是圣上的表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敢不保下我?”
苏盼儿得意地瞅着秦逸,又叹息一声:“其实那不过是说笑得。你忘记了吗?我在各地遍布都有产业。只要出去走一趟,把各地的帐收回来,这些银款也足够支撑一两年的了!”
“此事我早就想过。且不说眼下混乱成一片。即便你去收账,耗时也长。远水解不了近渴,加上到处藩王各自为政,即便筹措到了银两,路上运送也实在不安全。此事你交给我,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秦逸眼底划过一道精光。
“什么好办法?”苏盼儿有些吃惊。
秦逸一脸淡然:“自然是效仿你,去附近几个山寨走一遭了!”
苏盼儿:“……”
“其实,你在这里扎根,倒是选了一个好地头。”
秦逸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