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木义走的第二天,苏盼儿就收到了霸天虎送来的一套庄子的地契。
速度如此之快,让苏盼儿不得不感叹吕家的权势之大。
随后,她也紧锣密鼓开始布置这套庄子。
所谓狡兔三窟!
鸡蛋自然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事情有条不紊进行着,粮食源源不断从各处涌进庄子里。看着一切都按照她的思路在进行,苏盼儿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惴惴不安。
今天已经第三天了!
往日里,每次间隔一天,便会有差役送来一封秦逸的亲笔信,自己再回他一封。
可眼下已经第三天过去,秦逸的信依然没有来。
她忍不住走出家门,站在那路口远眺,等了好久,依然没有看见经常帮着送信上门的差役身影。
难道是秦逸出了什么事不成?还是那差役在半道上出了什么意外?
她不由心中暗暗着急。
“盼儿,盼儿,晚饭已经做好。先回去吃饭吧。”
苏华氏远远呼唤她。
“娘,我还不饿,你们先吃着吧。”
秦逸的信迟迟没有来,她如何吃得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什么事还比吃饭更重要的?”
苏华氏走到她身旁,有些担忧的说道:“盼儿,听娘的话,我们先进去吃饭。那差役真的来了,他也会送到宅子里来。我们先吃了饭再说旁得,如何?”
“不急,再等一会儿吧。”
苏盼儿忍不住再次探长了脖子,只是她依然失望了。
眼看天色一点点暗淡,夜幕降临下来,一层迷雾笼罩了整个天地,居然开始下起小雨来。
她才不得不失望得低下头。
“走吧……”
她一步一回头般进了屋,食不知味的吃了饭菜。
饭后她不死心又出门看了趟,外面的雨势越发大,她这才彻底死心回了屋。
苏盼儿的动静,大家都看在眼里。
只是这事儿,谁也说不上话,只能急在心头。
尤其是苏华氏,更是一脸不虞。
“这秦逸也不知怎么的。过去每隔一天便来一封信。现在离开还不到一个月呢,连信也不写了。这都四天了,今晚盼儿少吃了半碗饭,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
苏老四赶忙制止她。
“你别瞎说,那县令一职可是很累的活计,你真当那日子是那么好过的?偶然一两天不来信不也是很正常的?快些回去睡吧,别叽叽歪歪的,让盼儿听见了平白伤心。”
“什么我叽叽歪歪的,我这不是、不是……”
想到苏盼儿之前一脸担忧色,苏华氏剩下的话终究没有说。
叹口气起身进了屋:“算了,不想这些了,我还是尽快把盼儿的冬衣做好吧。今晚可是下雨了,指不定半夜就会开始降温了呢。”
看着苏华氏的背影,苏老四这才放任自己脸上的担忧显现出来。
居然四天没有来信了,难道秦逸那边真的出事了?
苏老四二人担忧的事情,自然也是苏盼儿担忧的。
长泽县那边有多乱,她可是深有体会。
自从得知秦逸被外放做了长泽县县令那时起,她心里就是担忧的,可她一直憋在心里没敢说。
秦逸每天在信里都是报喜不报忧,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能旁敲侧击猜测他眼下的情况。
这次整整三天不见秦逸来信,她的心不由有些慌神。
强行在书桌前坐下,逼着自己写了篇字儿,这才听着外面的风雨声,歪在床头睡着了。
迷糊中,她看见秦逸乘着风雨而来,带来一身寒气,就这样站在床头朝着她笑!
那笑容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盼儿,你怎么歪在这里睡?都是做了娘的人了,居然还这般不懂得照顾自己,仔细别着凉了。来,为夫抱你进被窝好好睡。”
说着,他一弯腰,便轻轻将她抱起,将她整个人放进了被窝里,这才拉起棉被,仔细掩好被子。
临了最后,他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蹭了蹭。
又轻轻地吻了她的眼。
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响起:“盼儿乖,别再发愣,当心冻着。天色不早了,你快睡吧!”
他的话语一如既往地温柔。
好像平静的水面,被蜻蜓点水般一触,便漾开层层叠浪,一层层地往外晕开。
那份温柔滋润了她的心田,将她的整颗心涨得满满的!
她的嘴角微微上弯,勾出一道绝美的浅笑。
乌黑幽长的眼睫毛如一把小扇子般微微翕动着,睫毛下晕染上一层黛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不由自主的往前移了移,本能窝进他伸出的那双手掌中,贪念着他的体温,终于沉沉睡去。
迷糊中,她猛然惊醒!
秦逸?
是秦逸!秦逸他回来了?
她旋即坐起,四下寻找着秦逸的身影。
烛台上如豆的烛光依然闪耀着,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应和着窗外隐隐传来的风声、雨声,四周空荡荡地,半个人影都没有。
并没有秦逸存在过的痕迹。
是了,秦逸还远在好几百里之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的眼底划过一道黯淡!
是自己思念他过甚,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见到他了吧?
想不到,梦中的他居然这般真实。
真实得仿佛她的身旁,还有他存在过的残余气息!
是这般好闻……
她忍不住颓然倒回床头,抱着棉被深深吸一口气,任由思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