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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当日便知是这样的定数,可能我一早便会选择随封疆去西驰国。”她看着脚下飞驰而过的万家灯火:“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不说牧城追随我的兄弟们皆因西驰军队而亡,我在西驰军中也定然是颠覆了他们王朝的祸国妖女。若我随他回去,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我还要谋划与你征讨这天下,倒真不如你所说,并肩而战。”
“有我在。”他眸中映着万家的灯火:“即便是有任何阻碍,我也会为你荡平了这一切。”
他带着她一同安然的落在寝殿外的庭院内,将原本系在身上的那狐裘也转而裹在了她身上。
他垂眸借着夜色看着近在咫尺在雪白狐裘与夜幕中雪景映衬下白得晶莹剔透不似凡间脂粉的画中人,神色中的柔情深不见底。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忽而抬头看他:“我即便留在无霜,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岚歌……”
“你不必与我说爱,王上没有爱过人自然是不会知道……爱一个人的的感觉有多痛,希望那种痛,你永远都体会不到。”她说这话的时候只垂眸看着脚下的那片雪地,眼底虽一片淡然,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冷肃模样,像是被从深渊中拉出的人,带着周身浓而不散的悲恸。
她和他都知道,她口中那个关于“爱”的名字,并不属于他。
她说罢,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入这片夜色之中。
那在夜色中静立的身影越发的孤独冰冷,他伸出手摸向仿佛没有了温度的心脏。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庭院中异常的突兀,他身形一晃,失去了意识向地上倒去。
“王上!!”
帝王寝宫内灯火通明,来往的宫娥步履慌乱。
陆神医在一边焦急的在位龙榻之上的人医治一边回过头对守在一边的太监总管斥道:“可封锁了消息?”
“是,陛下昏厥一事并未出这院子,只是这夜也深了,如今再掌这么多的灯,怕是其他宫迟早会看出异样。”答话的公公早已不是之前的那个,只是陆神医的面色依旧沉重。
若不掌灯,恐怕很难有效的施针,可若掌灯,陛下身体的消息传出恐怕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定会趁机做些什么。
正当左右危难之际,那帝王却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口。
“宣宁妃,侍寝。”
陆神医一愣,随即立刻吩咐下人去办。他又仔细嘱咐宫人用纱帐将龙榻仔细围好,这才专心为他医治。
岚歌接到侍寝的传旨时还着实愣了好一会,那个男人想要自己过去,又怎么会用这个的传旨方式呢?只是她看着依照宫规提着宫灯走在她前面的两排宫娥心下还是有些疑惑。
他这样招摇的宣她去,大概是惊动了整个后宫的,而他自当知道她想在后宫行走得自由,被越少的人妒忌便越好。那他今日此举……怕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
她一路小心谨慎的跟随宫娥来到了那熟悉的寝殿前,如今夜已过半,寝殿内却灯火通明。
守在门外的公公见她到了急忙迎了上来:“宁妃可到了,王上方做了噩梦,说一定要宣您过来才能安心呢。”
“有劳公公了。”她虽与那公公说着话,可目光却始终不离那扇紧闭的门。
那公公在前为她引路,终来到那扇门前:“奴才便送到这。”
岚歌点了点头,推门走进寝殿。
寝殿内湿热之气更甚,在层层纱帐的尽头,她看到卧在龙榻上的人和坐在床边的陆神医。陆神医知是她来了,头也没抬的说道:“王上……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