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双舟搓着手,再次快步追到风无律身边,手往风无律肩头伸去。
“小爷不怕冷,你过来,我给你抹药。”
他就不信了拿她没办法。今个儿他非得治治她这个倔脾气。
若是一直让她这么任性下去,他哪还像个做少爷的?
何况,他做少爷的亲自给小厮抹药,竟是还被拒绝?没这般道理的。
风无律躲开叶双舟的手,叶双舟向前走几步,手继续朝着风无律肩头袭来。
“少爷,只是抹药这点小事,我自己来便可以了。”风无律捂着肩头道。
叶双舟不依不挠地看着风无律。
“那你倒是抹啊。你若是不抹,那我就给你抹。”
风无律吞吞吐吐几息,瞄到那边冷得直哆嗦的赵重。
赵重身负火灵根,按理说不该如此怕冷,但其这会儿灵力匮乏、体力不支,因此冷得很。
风无律福至心灵,“我……少爷,我好累,还有点冷。我现下不想脱衣服抹药。等我们离开这,我再抹药可行?”
如此,叶双舟这才没了话说,还将其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披风解下两个扔给风无律。
“披好。”叶双舟瞥了风无律一眼,语气不容反驳,说罢便不再靠近,扭头看着上方雪山上熊熊火光。
叶双舟冷得好似风中稻草摆动不停,那身形也只比风无律高了半个头,此刻背影却是看着无比倔强。
风无律将披风披好,白嫩的小手拢紧披风,低头偷偷笑了。
她大概是这沧海界最受宠的小厮了。
风雪渐停,雪山半山腰的那两颗巨大的紫水晶随着雪山变得更矮而不断往下陷落,一半陷在雪山里,一半暴露在火光中。
八阶的火系杀阵阵盘,也不知烧了多久,众人听见一阵脆响,那紫水晶终是碎裂,有众多大小不一的碎片落下山来。
众人皆是伸手去接,风无律也接了两把,两只白嫩的小手抓满了细长棱状的紫水晶。
这紫水晶被八阶的火系杀阵阵盘烧了那么久也才只是碎裂,想来也是宝贝,用于炼器应是很合适。
将这些紫水晶塞进空间戒指,再去接接捡捡,风无律统共装了至少两小麻袋的紫水晶,心满意足。
鬼谷瞧着风无律那颇为开心的模样,上前道:“歹毒小子。我们一共十二人,那两个紫水晶加起来也没多大,你一个人未免霸占太多!”
风无律真是越来越看不惯鬼谷。
“天上掉馅饼,你用嘴接进去的难不成还要吐出来?我见你先前在那山谷中抢的灵植药草不少,难不成你也要分点给我?我凭本事接的紫水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若不是跟着他们,他鬼谷可能拿到一根灵植草叶,可能拿到一块紫水晶?
她与鬼谷真的完全无法说上话。说上一句她就来气。
鬼谷总是不时对她抱有杀意,她却偏偏不能直接动手杀了他,她可记着在山谷中鬼谷说他家中立了生死牌。
顾师兄都没敢动他,她又哪来的底气杀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不介意等上个十年,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时机。以后走着瞧便是。
鬼谷双拳捏紧,嘎吱作响。
若不是歹毒小子废了他右手,他何以只接到这么点紫水晶?
风无律彻底不再理会鬼谷。
她再理会他只言片语,那就是给她自己找不自在。
等到雪山还剩七八米高时,安诚终是快坚持不住,柳楚楚隔着火光都能看到他那苍白的面上,汗珠不停滚落,眼皮子耷拉着十分疲倦。
“安诚,你赶紧将阵盘关了。否则,我柳楚楚现下便与你绝交。”
此话一出,安诚慌得连忙关闭阵盘,本是盘腿坐着,急得起身,脚下一错,一头栽在雪地里。
柳楚楚御剑过去,走下飞剑,掏出帕子给安诚擦汗、喂水、喂丹药。
安诚哀求地看着柳楚楚,“楚楚,你可别与我绝交。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除了我家里人,再没人像你对我这般好。”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也能保护你。我回去就努力修炼。不,我出了秘境就开始勤奋修炼。”安诚连连保证道。
柳楚楚伸出食指轻戳安诚的脑门。
“你现下别又逞强让我担心,我便不与你绝交。”
见杀阵阵盘撤去,众人皆是上来看望安诚。
叶双舟御剑上来后,见这雪山上还有不少紫水晶碎片,连忙运起五刃风去阻挠鬼谷跳下飞剑。
风无律是跟在叶双舟剑后上来的,见此立刻与其他人捡起那些碎片,装好了递给安诚与柳楚楚。
愣是没给鬼谷留下一星半点。
等安诚休息了半个时辰,众人御剑离去,安诚再次开启阵盘。
众人御剑站在火光外,透过火光能看见火光与雪山那边仍是常见的连绵雪山,仍是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他们迷失方向无法寻到出路的景色。
但等到这雪山只有五六米高时,雪山那边的景色开始变得模糊,时而透出前方毫无雪山遮挡的景色来。
众人皆是大喜,等到这雪山已融化至只剩两三米时,安诚再次停下了阵盘。
厚厚云层忽得散开,天上透过金粉霞光,四下里渐亮,冰雪上跳跃着一束又一束的光。
那光束慢慢扩大至阳光平洒去,四下已是大亮,竟是一夜已过。
前方出路初现,也已捱过漫漫寒夜,这是意念与毅力的胜利,他们成功存活。
银狐这会儿还挂在风无律的小腿上,怀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