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盛锦世说起,自从魏司那天毫不留情地冲着他说了那些话后,盛锦世弱小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差点喘不过气来,看着魏司头也不回地跑出课室外后,小盛同学硬憋着才没有让眼泪珠子掉下来。
他一路憋着回家,从来没有过的阴郁神情让司机都不敢跟他说话。
也许魏司并不知道,对这时的盛锦世来说,他最需要的就是像魏司这样的朋友,每次回家,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只有佣人在的家里,盛锦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落莫,他从香港跟随着父亲来海城读书,除了学习外,更多的是充当母亲沈碧莲的眼线。
沈碧莲出身港岛富裕家庭,名正言顺大户人家千金小姐,下嫁给盛锦世的父亲盛宁宇也是家里的安排,盛宁宇靠着岳父发家致富,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并且还来到海城投资,沈碧莲远在香港难免听到些不该有的闲话,她又爱玩惯了,不想为了盯丈夫浪费自己的宝贵青春,于是就把盛锦世这个小包袱给扔了过来,明着说来读书,实则是充当眼线。
盛宁宇哪里会把十岁的儿子放在眼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时整夜不归家也是常有的事,盛宁宇fēng_liú倜傥,整个东海城的商圈都知道,大家都权当游戏人生一场,谁也不揭谁的短。
盛锦世小小年纪,心智长得快,过早的也明白了这些大人间不可说的秘密,所以每天晚上给母亲打电话汇报时,都早早打好腹稿,列好一堆说词蒙蔽过去。
说了太多虚假的话,盛锦世也越来越寂寞孤独,在家里面对空荡冷清的大宅,华丽冰凉的家具和壁灯,呆若木鸡的佣人,机械刻板的司机,这一切都让他十分烦恼,他满口的港腔,在学校里也没什么人愿意和他说话,唯一能让他感到快乐的只有粗鲁的同桌魏司。
只要想起那个高又壮满嘴吹牛皮的男孩,盛锦世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原本的嫌恶因为一场厕所打架产生的大逆转,他喜欢跟着这个平民男孩一起玩,包括他的那些小伙伴们,还喜欢上魏司家吃家常菜,香喷喷的,比家里港厨做的都好吃,在他以为能跟魏司做好朋友时,魏司却跟他说了那些话。
诺大的客厅里,小盛同学蜷缩着身体坐在长沙发里,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魏司会讨厌自己?
小盛同学读书一流,脑子自然也不笨,他想不明白的事就一定要去死嗑到底,于是盛锦世就天天主动跟魏司说话,他尽力把普通话说得好一点,能让魏司听明白,而且也总是想法子旁敲侧击,可惜这些日子魏司一直想着挣钱的事,一放学就跑得不见踪影,连钢子他们的篮球都不打了,小盛同学百般不解下,也就从偷偷跟着魏司后边,想看他到底干什么去。
结果就发现了魏司的秘密。
在宾客吵嚣的新饭店门口,盛伫立在街的另一头,他看到魏司跑进店里,没一会就穿着个笨拙的熊外衣,手里抱着个大熊头走出来,吃力的把熊头戴到头上,然后在门□□灵活现地载歌载舞,盛锦世没想到平日里一脸大哥大模样的魏司居然也有卖的一手好萌的时候,他夸张滑稽又不失可爱的动作吸引了沿路的人群,而且还会变些小魔术,一会摸出个圆鸡蛋,一会又抽出条彩色丝巾,还有更绝的是从嘴里掏出棒棒糖。
盛锦世看了很久,他抿着唇一直远远地望着那个机灵古怪的小熊,当魏小熊又把一颗棒棒糖掏出来递给一位路过的小孩时,盛锦世低头揉了揉眼睛,离开了。
口袋里的钱越来越鼓,魏司摘掉熊头套认真的数着,再这样下去,工资会比他预想的要好噢,折好钱放进内衣袋里,魏司准备将这副业好好发挥下去,没想到过了三天,饭店老板就亲自来到他面前,笑盈盈地对他说:“小魏,这是你一个月的工资,从明天开始,你可以不用来了。”
魏司一听眼睛就直了,“老板,你别看我小,我真的可以干,你看我还会变魔术人都是我招揽进来的,你能不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年纪小很能干,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你有更好的路子,我不能碍着你啊。”
“更好的路子?”魏司听糊涂了,“我哪有什么好路子?我只能在你这挣钱啊,老板,我真的很需要钱,我来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
“我知道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放你走,让你去挣大钱嘛。”
魏司怔住,店老板见他还一无所知的模样,便笑着道:“我现在跟你也说不清,你打电话叫你家里大人来,就说有广告商要找你拍广告,你可以挣大钱了小子。”
“这,这是真的?”魏司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好事,上辈子他蹲影视城那段时间里,也曾去面试过几个广告,可都是因为没后台没背景,要不然就是没名气,让别的小模特小明星们给抢走了,没想到这辈子才站几天店门口啊,就白得一个广告角色。
这个消息让家里的魏国庆两夫妻也惊了一跳,魏司在此之前一直瞒着他们挣外块,这挣着挣着,竟然挣出个上电视的机会,面对广告商时,一向尖牙利嘴的陈美好话都说不全了,只是搂着身边的小魏司不停地笑,魏国庆倒是部队出来的见过世面,拿着广告商递来的合约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看到报酬数字时,眼睛努力地睁了几下,定格了好一会才抬起头,严肃又认真地问:“请问这合约算数吗?”
广告商扶了扶眼镜,微笑地说:“当然,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