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本是打算率军前去胡轸前军大营袭击一番,报华雄斩将之仇,不料想华雄竟率军迂回到了他的后面,妄想截断孙坚后路,孙坚哪里会遂华雄的心意?立即号令军队从胡轸前军大营撤了出来,索性向北而去。
“将军,前方有呐喊声传来,听声音是胡轸本人率领的主力!”
向导官匆忙来报孙坚,神色不由微微有些紧张。
孙坚沉吟了一下,知道自己有些大意了,胡轸军并没有他想象地那样软弱,这次奇袭只造成了敌军千余人的死伤,而此时华雄在后,胡轸在前,赵岑在左,只有右路无人阻挡。
“右边这条小路是通往何处?”孙坚指着雨中显得有些阴森的右边方向问道。
向导官答道:“回禀将军,这右路直通胡轸中军大营!”
副将有些担忧地说道:“将军,这一处地形险峻,怕是会有伏兵在里面,不如向左突围,赵岑不过是无名下辈,必定拦不住我们的!”
孙坚笑笑:“他是拦不住我们,但是足以拖到华雄与胡轸主力到来,到时候我们可就被三面夹击了,我孙坚还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
言罢,孙坚喝令一声,猛虎营随即便冒雨向着右面行进。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孙坚军全军都被雨水淋湿了,然后顾及到后方敌军随时会紧追过来,依然不敢放慢行军的速度。
正当此时,忽然听得一声梆子响起,黑暗深处蓦地有无数利箭破空袭来,孙坚军不及防备,冲在前头的人马立即死伤了百余人。
孙坚自是大惊失色,他厉声喝道:“什么人在那边,偷袭的不算英雄好汉!”
“呵呵呵,你孙坚便能偷袭我军大营,我李肃便偷袭不得你孙坚吗?这是哪一条律法规定的?”
一阵喝问自远处而来,但见一彪人马闪于路口处,各个手执硬弓强弩,正是奉了胡轸之命与李汝留守中军大营的李肃,李儒算准了孙坚必定会来此处,便命李肃带了一支人马,专侯着孙坚前来。
孙坚虽然折损了百余人,然而元气还在,立即下令道:“诸军不必惊慌,随我力战敌--”
“军”字还没有说出口,蓦地一支利箭射来,此时正是急雨如注,雨声与四面人马的呐喊厮杀声盖过了箭声,那箭噗嗤一声,便扎进了孙坚大腿,应声落马。
李肃看见,自是大喜,见孙坚的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立即让自家军士一起大呼:“孙坚死了!孙坚死了!”
伴随着这阵阵呼声,李肃的士兵们高呼着向着孙坚军冲杀而去,打算趁此良机,将孙坚军一举击溃。
然而他们低估了猛虎营的战斗力,没有了孙坚的统领,猛虎营的士兵们反而个个爆发出了十倍百倍的力量,他们不再想之前那样打样畏畏缩缩,而是高呼着猛虎无敌的号子,拼命舞动着手中的兵器还击,竟然令李肃的人马死伤了数百人。
“可恶啊,猛虎营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李肃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士兵被一个又一个抬了回来,恨恨说道,“我堂堂李肃岂会被这一群残兵给弄得手足无措?弓箭兵,准备!”
“诺!”
就在这里,前方忽地传来阵阵惊呼,李肃骇然看时,居然见到一个身影在数百猛虎营人马的簇拥之下,再一次信心满满地冲杀了过来。
那个身影,正是孙坚。
孙坚此时已经将腿上的箭杆折了下来,扯了一块白布包扎好,虽然还有丝丝鲜血不断渗出来,但是显然对继续作战影响不大了。
“李肃小儿,我孙文台的性命,可没有那么容易就交给你这无名下辈!”
雨中孙坚负伤作战,更是意气横生,一把古锭刀舞得威风凛凛,所过之处伴随着血雾与敌兵的哀嚎,而猛虎营的人马见到孙坚无事,更是欣喜之余,个个同仇敌忾,将拦路的李肃人马杀得是落荒而逃。
李肃眼见孙坚和猛虎营就要杀到面前了,立即对弓箭兵们下令:“都看傻了吗?把这些家伙都给我射杀!”
然而李肃的话音落下,自己的士兵们却是无动于衷,李肃大怒着转身,居然看到一支数百人的人马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来到他的侧翼,为首之人,手持双刀,面庞黝黑,一脸络腮胡子,身着锦袍青甲,大喝一声,带着这数百人风一阵地杀入了李肃的弓兵战阵之中,轮番冲杀,这些弓兵一直全神贯注偷袭猛虎营,哪里注意道身边何时出现了这样一支神秘人马,当即是溃不成军。
“将军,我们快撤回大营之中与李儒先生会合吧,量孙坚再有能耐,也攻不破严密守备的大营的,迟了我们就都成了孙坚的刀下亡魂了!”亲兵队长见情势危急,劝说李肃道。
李肃看得此情此景,知道他已经是大势不再,只好听了所劝,带着剩下人马仓皇向着大营撤去。
“大荣,你怎么到这里了?”
孙坚初时看到那个出现在李肃军后方的身影之时,还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待得策马近前之后,才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果然是他离开吴郡之时命令留守看护家眷的家将祖茂。
祖茂听了孙坚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都激动了一下,他倏地出招,一个漂亮磊落的借势回旋,击落了一个想偷袭他身后的敌兵的佩刀,命令随从制伏起来,自己则是转过身,怔怔地看着孙坚,将双刀插进地上,突然变得神情凝重起来:“主人,要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
“哦?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孙坚看到祖茂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