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城门大开,陈鲲骑着一匹劣马缓缓而出,手中似乎拿了一把短小的匕首,俞涉看见了不由大笑:“沮授已经无人可派了吗?居然让一个小卒来出战!”
陈鲲冷笑,驾着劣马前行到距离俞涉有一箭之地,蓦地举起手中短匕,朗声道:“对付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何须大将,只我一人足矣!”
俞涉自然大怒,他骤马挺戟,直朝陈鲲而来。
俞涉身后士兵欢声雷动,似乎等着下一刻看到陈鲲的人头落地。
城墙之上,落月也看得一惊,回顾身旁的张宁道:“他是疯了吗?居然连兵器都不带!”
张宁只是浅浅一笑:“落姐姐不急,自然有好戏可看!”
俞涉毕竟马快,长戟如风,直朝陈鲲肩头下落,陈鲲看准时机,肩头一沉,适时匕首刺出,堪堪隔住俞涉长戟,断喝一声,借力外送,俞涉一个不及,整个人险些从马上摔下去,幸好他战斗经验丰富,趁势在马背上身子一旋,收回重心,却是回马一戟,便叫陈鲲好看。
然而这一戟刺出时,俞涉竟然只看到了陈鲲的马,却没有看到陈鲲的人。
“奇怪,人呢?”俞涉吃惊于陈鲲反应竟然如此之快,余光正巧看到陈鲲的匕首在自己身侧挥舞,瞬间便刺了不知多少刀!
俞涉惊骇之下,却并不担心,他身上所穿的链子甲乃是精铁铸造,而且严密无缝,便是神兵利器都砍不开,更不要说陈鲲这把普通的小兵所用匕首了。
“铿铿”虽然陈鲲这数十下快如闪电,然而却在俞涉的链子甲上连一道划痕都没有看见。
两马交错而过,一个回合已毕,俞涉虽然奈何不了陈鲲,但是陈鲲却也没有能拿下俞涉。
“俞涉将军,英勇无敌!”袁术的士兵们爆发出阵阵呼喊,后方的袁术也在微笑,他回顾孔融道:“文举兄,可知道对阵俞涉的这个少年叫什么名字?”
孔融摇头:“从未听闻此人,不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能耐厉害的人从来都不在少数!”
袁术眯着眼道:“此等人物若能为我们所用,该有多好,为何偏偏跑到明阳那里去了,真是可惜!”
说话之间,俞涉与陈鲲两马再次交错而过,俞涉自信于自己的链子甲变态防御,因此也并不分心来护卫要害,只将一条长戟虎虎生风地舞动起来,整个人如同一阵剧烈旋转的疾风一般,摧天彻地地向陈鲲席卷而去。
陈鲲的劣马跑不快,确切地说还没有人走路快,而且还是一颠一跛,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瘸子一般,他向俞涉身上挥刀招呼的惊人速度,在俞涉士兵看来就像是小孩子挠痒痒一般。
“哈哈哈哈,不自量力的家伙,真是笑死人了!”
“你看他的衣服,都被俞涉将军的兵器挑破成了一条条的,居然还不死心,莫非是要俞涉将军把他的皮肉也挑成一条条的拿去晒肉干不成,哈哈哈!”
这些话自然被落月听在了耳中,她几时受得过这样的侮辱?一阵气恼,冲着城下的陈鲲也大喊:“喂,姓陈的,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去请徐晃、庞德他们前来,比你厉害百倍!”
此时陈鲲已经与俞涉交手十多个回合,虽然不分胜负,但是也不落下风,他回顾城头上的落月笑道:“不急,不知道那炷香还剩多少?”
“香,什么香?”落月听得云里雾里,她自然不知道陈鲲向沮授许下军令状的事情,倒是同张宁一起来的士兵提醒了她:“这位陈壮士已经向功曹立下了军令状,如果在一炷香之内不能生擒这个俞涉,便自请死罪!”
“啊?”落月听了微微吃惊,“又是一个疯子啊,这么短的时间,只带了一把匕首要生擒俞涉?”
这个俞涉的厉害落月是多少知道的,他是袁术高价不知从何处收买的一个江湖高手,武艺虽然算不得上乘,然而却自恃身上所穿宝甲刀枪不入,竟然也被他败过许多当世高手,便是高燚亲自与其对阵,落月也不敢保证有十足取胜的把握,而现在陈鲲却连军令状都立下了,落月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张宁盈盈一笑:“论起疯子,似乎高大哥比他还要疯吧?”
落月不由得赞许得点头:“这倒也是,盗马贼就是一个疯子,而且还找了许多疯子来一起乱来,呵呵,我都感觉自己快成疯女人了!”
不多时,传令飞马来报:“香已快燃尽了!”
“香已快燃尽了!”城上士兵一起发喊。
“呵呵,就是现在了!”陈鲲冲着对面俞涉猛然一喝,竟然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只身冲向俞涉本人。
俞涉微微吃惊,这个陈鲲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心中虽然犹疑,俞涉还是毫不犹豫地挥戟刺向陈鲲的要害。
陈鲲没有耍任何的阴谋诡计,他风一般地扑向俞涉,左手握住俞涉长戟,右手奋力将手中匕首掷向俞涉的铠甲,口中沉喝一声:
“破!”
随着这一声落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俞涉最自以为豪的刀枪不入的宝甲碎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全部落到了地上去!
“这怎么可能?”俞涉喃喃着看着这一切不可思议的情景,几乎忘记了自己是光着身子的。
“就是有可能,天下间没有无坚不摧的东西,你以为我之前在你身上狂乱攻击是没头苍蝇一般的瞎砍?错了,我是在借力打力,其实你的链子甲早就被我的力道震碎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最后这一下,就像是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