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旭日东升。
清风飘过,吹拂发丝,掠过脸颊,轻而又痒,鼻尖微动。忽觉额上一阵暖意,宛如手掌轻抚,感到极为舒适,不由轻吟,深陷其中。又闻一股淡淡芳香,且似曾相识,令他颇为伤感,却不知何处闻过,心中纠结,便醒了过来。
“公子,你醒了。”
跪坐地面,凝视躺在膝上的张尘轩,将抚额之手轻轻拿开,林韵蝶一如二人初见时那般淡然一笑。
“林姑娘,我……”
张尘轩缓缓坐起,但想到昨夜之事,就心神慌乱,不敢与其对视。
“公子其实不必紧张,小女子如今已是公子的人了,自不会对公子做什么,只想待在公子身边度过余生,希望公子能够成全。”
“不行!”
张尘轩一口回绝,他本就不愿牵扯此事,如今铸成大错已实属无奈,要再与她有过多牵连却是万万不能。
林韵蝶不甘道:“为什么?小女子虽然身处烟花之地,但从来都只卖艺不卖身,除了此次受阁主之命逼不得已,但也幸得是公子……”
“总而言之,不行就是不行。林姑娘,昨夜之事本就非你情我愿,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走了,告辞!”
张尘轩说罢,纵然起身,头也不回朝远方走去,只留林韵蝶一人坐在原地,失魂落魄。
“并非你情我愿?那又如何?张尘轩,你既拿了我林韵蝶的身子,那今生今世就别想抛下我!”
林韵蝶起身整理一下衣裙,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那愈走愈远之人,迈开脚步……
辰时,四方城内。
一夜之间突然人去楼空,在城中引起不小的轰动,街头巷尾都为此议论纷纷,加上昨夜突现异象,更有甚者怀疑那之人所为,但事实如何却只有昨夜在场的五人知晓。
……
城东叶家。
后院阁楼上,打开闺房大门,见屋中之人早已不在,叶空急忙喊道:“来人!”
不过片刻,一名丫鬟赶了过来,神情紧张道:“老爷。”
“雨儿去哪了?”
“禀老爷,小姐一大早醒看书去了。”
?做什么?”叶空虽心有疑虑,但想到叶冰雨既能起床外出,身子应当已无大碍,便挥手道:“你退下吧。”
“是。”
丫鬟得令如释负重,便匆忙退去。
内,面纱遮容的叶冰雨正翻阅有关修炼之法的书籍,口中喃喃自语:“人之精血,究竟有何用处?”
……
城南秋家。
秋帝烈一夜未眠,房中物品皆被砸了个粉碎,但心中怒气依然难消,一想到昨夜之事,便是吼道:“叶空!!!”
屋外,背负长剑,本想给父亲请安的秋剑墨听见这声怒吼,便无奈地摇头,打消了念头。
……
城西江家。
别院睡房,江铭一觉醒来,感觉体内寒气尽去,浑身舒畅,一时兴奋不已,但想到昨夜之事,险些命丧黄泉,便又心有余悸,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房门大开,一众旁系弟子神色各异地看着他。
人群之中,一名壮年男子走了过来,江铭一眼就认出此人乃是主院张管事,只见他面无表情道:“江铭,主母有令,今日起你将入驻主家,与直系一脉一同修炼。”
听闻此言,江铭恍然大悟,入驻主家,不仅代表了他在江家的身份将会尊贵,其所得的修炼资源更是旁系子弟数十倍之多,也难怪刚才众人会那般看他。只是他很疑惑,历来能够入驻主家的的旁系子弟修炼天赋无一例外都极为出众,而自己天赋一般,照理来说不该有此机会才对,但如今管事传信,他又不得不信。
许久,见江铭没有动静,张管事心中不悦,便不耐烦道:“好了,赶紧收拾收拾,随我去主家。”
“是!”
看到张管事生气,江铭也不敢多说什么,顿时埋头整理衣物……
……
城北林家。
后院石亭,林家长子林翊玄来到此处,看到林弘又如往常那般坐在亭中喝茶,便上前说道:“父亲,你这每天闲来无事就到亭中喝茶,不觉得无趣吗?”
林弘笑道:“我都喝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还是这悠闲自在的日子好啊。想想七年前天下大乱时,为了守护这四方城,可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林翊玄无奈道:“父亲,你好歹是我林家家主,总是这么清闲,会被别人说笑的。”
林弘无所谓道:“说就说,反正我又不在乎,这家主我原本就不想当,要不是当年你爷爷硬逼着,我又怎么会待在这小小的四方城。每天为了林家上上下下忙前忙后的,真是累都快累死我了。等再过两年你成年了,我就把这家主之位传给你,让你替我受着。”
“是是是!那就请父亲再多熬两年呗。”
“嘿你小子!来,喝茶!”
……
四方城西门,数里外一河道旁,寻了许久的路,张尘轩终于找到通往四方城的大道,但还未来得及欣喜,却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名女子,当即回身道:“林姑娘,我方才说了你我之事就到此为止,为何你还要紧追不舍?”
林韵蝶轻笑道:“这天下之路难道都是公子的不成?小女子要前往何处似乎与公子无关吧?”
“你……罢了,你爱走哪走哪!我走我的!”
张尘轩气结,愤然转身,朝远处那隐约可见的四方城走去。后方林韵蝶见状,忍不住捂嘴偷笑,便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走了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