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安闷笑着摇头,“不是。我们搜集数据和信息,建模,做算法,试图找出规律,然后告诉大资本商人们什么有利可图,什么时候该下注,什么时候该收手,不过,他们不是总听我们的。”
小文摇摇头,“你知道么,虽然我还是不懂什么叫建模什么是算法,但是我现在看你一点也没昨天那种‘我靠总裁耶!’‘我靠和太平投资合作!和章秀钟林倚山开会!’的崇拜感了。现在你在我眼里就是红楼梦里坐在贾母旁边帮她打牌赢钱的那个丫鬟,她叫什么来着?胭脂?”
“是叫鸳鸯吧?”李唯安忍不住笑了。
开车出了酒店地库,在主干道上走了一会儿,李唯安忽然发觉不管是街道上还是建筑物上,一点积雪的痕迹都没有,仿佛根本不曾下过雪,凌晨那场雪也许只是她的一个梦。
小文这次带李唯安去看的房子比之前看的那几间都远,虽然还是在靠近市中心的地段,但要是没有车,到最近的公共交通站要走上近二十分钟,这附近也没有学校,能算得上公共设施的只有一个没有什么风景的小公园。
小区里倒是绿地很多,不过,既没有给小孩子玩的滑梯,也没有给老人健身用的器械,只堆着许多巨大的未经雕琢的花岗岩。像是现代艺术,更像是没用完的石材给随便丢弃在草地中间了。
“这里过去是个面粉厂,后面的小公园原来是个水潭。”小文刷卡进了电梯,按下12楼的按钮,“公寓最大的户型也就二居。没办法呀,周围没学校不说,还给划到了不好的学区,能花这个价钱住这儿的人只能是都市精英单身狗。”
说话间到了十二楼,电梯打开,左右各有一户。
小文带着李唯安向左走,她站在门口,在包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一把栓了长长酒红色丝绒缎带的钥匙打开门。
门一打开,李唯安就明白为什么小文那么肯定她会喜欢这套房了。
四四方方的udio没有花里胡哨的装修,东面和南面的墙上各有一个窗户,阳光充足,墙壁全刷成白色,除了卫浴铺了米灰色的瓷砖,其他地板铺的全是颜色很浅的原木,靠着东面的窗户下面是厨房区,橱柜是浅色原木,台面和洗碗池是灰色石头。她走近了才发现这灰色台面用的是抛光后的水泥板。
这房子虽然比李唯安之前看的几套都小得多,只有不到30平方米,房东什么家具都没留,只剩下一面书架,就显得空荡荡的。
那面书架站在向北的墙壁前,把房子分割成两个区域,上面放了几盆小仙人掌,还有一盆不太精神的绿萝。李唯安看到书架边上和墙壁上装了一道窗帘杆,猜想原先主人可能在这挂了道布帘,把书架和墙壁之间的区域当做卧室,睡觉的时候就把帘子拉上。
她绕到书架后面,果然看到墙壁上还留着一道淡淡的浅灰色的线,那里可能是从前的床头磨的。
“这房子很久没人住了吧?”她问小文。
“你怎么知道?”
李唯安笑,“我能闻出来。”就算有人定期来清理,这房子仍然一丝人气也没。
她对着墙壁上那到浅灰色的线又看了几秒钟,说:“我就租这间。”
小文挺骄傲,“看,我说你会喜欢它吧。这房子其实真不错,卫生间还有一扇小窗户。在b市很难得的。”她从包里取出诚诚地产的格式合同,“你想什么时候搬?”
“就今天!我快烦死住酒店了。”李唯安拿出笔签名,“你带卷尺了么?我想等会去宜家买点家具。”
“行啊,我陪你去。宜家的人我都熟,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把家具送过来。”
李唯安对小文笑,“那我必须得请你吃饭了。”
她看了看合同,“你全权代理么?这房东人怎么样?”
小文说:“是个整天乱跑的艺术家,一年都见不着几次,不过人倒是靠谱。你放心吧。”
李唯安想到今晚就可以从酒店搬出来,兴奋极了,“行。走吧,去宜家。”
两人杀到宜家,李唯安买了必要的床柜之类家具和几张羊羔皮垫子,就算买完了。小文和宜家的客服果然很熟,三言两语说好了今天下午五点送货安装。
那天晚上李唯安终于如愿以偿告别了住了一个多月的酒店。
小文在新居等家具的时候李唯安叫来了王园园把自己送回酒店,她办了,取走行李,顺便告诉rosie自己今晚就要搬走了。
rosie逛了个街回来发现自己被抛弃了,“我认识你和archer六年多了,可还是总被你们吓到。这已经不是果断了,是草率!今晚就走?家具都送到了?还没叫家政公司去清洁呢。”
李唯安对她挥挥手,“周一见。明天我自己打扫我的新家。”
王园园把李唯安送到新居,有点惊讶。
这么有钱的公司的一个老总,竟然买了一堆宜家的家具?是不是并不打算在中国常驻?还是冰山其实是个皮包公司?
她转念间又想到自己还没熬过试用期,管这么多干什么。
不管怎么样,至少过春节时不用应付亲戚们对她“失业”的关心了。
李唯安把从酒店搬来的枕头、被褥什么的扔到床上,问王园园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的餐厅。
她倒真的想请小文吃晚饭,可就在这时小文的男朋友打了个电话来,听起来